盛因,冷笑着说道:“拖去喂狗。”
黑衣人应了一声便过来拖盛因,这时候江楼却突然惊醒般瞪着凌落,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气,竟从凌落怀里挣脱了出来,连滚带爬地朝黑衣人挪去,凌落抓了一把没抓到,再抬眼看江楼,已经从地上捡起了那把雪亮的刀——
“不要!”
话音未落,锃亮的刀尖就从黑衣人的胸口透了出来,他瞪着大如铜铃的眼,伸手掐住了江楼的脖子。
凌落脑袋一空,刚刚他以为江楼要自杀,简直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前踹开黑衣人,一把抱住癫狂的江楼。
江楼完全失了神志,他毫不犹豫地往后挥了一刀,凌落吓了一跳,连忙躲开他,刀尖只碰上他的衣角,带着碎片一起掉到了地上。一旁的保镖将黑衣人拖下去,剩下的人干干地瞪着江楼,却没一个敢插手的。
他跪在地上摸索着捡起盛因的两根手指,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凌落,不知道是不是凌落的错觉,他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楼对着他举起了那两根手指,半睁着眼睛死盯着他:“给他接上。”
他有点难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楼,陌生又疯狂,偏执的要死。
“你……”
“治好他,我跟你回去,永远不会再逃。”
凌落喉头腥甜,突然喷出一口血,过度疲劳的身子终于有些撑不住,他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默默地看着江楼怨恨的脸。
2017年9月18日夜10点40分许,凌落做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妥协。盛因得到了最好的医治,两根断指由于保存完整且救治及时,已全部接上。他在巴黎市中心的医院休养了整整四个月才回国,那时候已是深冬,纯白的雪落到肩头上,属于盛因的夏天永远结束了。
第35章 34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冬天积的雪消的很快,马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鲜嫩的草芽从土里钻出来,稀稀拉拉地开了一地。
“今天他情况怎么样。”
“已经好了很多了,基本能认人,只是……”
“什么?”
“还是那件衣服——他不愿意别人碰。”
凌落挥挥手让阿陈下去,处理完手头工作后来到了江楼房间。
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脏兮兮的黑色外套搭在他肩上,深色的污渍十分刺眼。凌落揉揉眼走过去蹲在他腿边,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件衣服这么脏,丢掉好不好?”
江楼歪头看着他,抿抿嘴往后躲了躲。凌落伸手揉他染回黑色的头发,语气有些严厉:“这衣服有什么好的?你天天抱着它!”
江楼撇撇嘴像是要哭出来,一把将衣服藏到身后,扑到他怀里亲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脸,边哭边不知所措地道歉。
凌落叹了口气将他抱到床上,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细细地擦他的脸,江楼还在抽噎,像个孩子一样紧抱着那件脏衣服,死也不愿意让凌落碰它。
凌落不知道这件衣服对他有什么重要的,从巴黎回来就一直带在身边,睡着了抱在怀里,醒了就搭在肩上。
他于是放弃了跟他周旋,四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些长了。好言好语将他哄睡,凌落摸摸他柔顺的黑发,心里很是苦涩。
那天的事情让江楼受了很大的刺激,醒过来就成了这副样子,医生说这种疯病吊诡的很,可能某天突然就好了,也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凌落自然是十分后悔,不过江楼病掉反而乖巧许多,偶尔还会跟他撒娇,这在以前是凌落想都不敢想的。
这样想着也就没有那么糟心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江楼还是不见大的起色,只是对那件黑色的外套十分执着,这难免让凌落有些不舒服,再怎么说,这也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没有经过他许可的东西。
这夜江楼在睡梦中大叫一声,惊的凌落一把搂过他,拍着他的胸口轻轻呼唤他,江楼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了眼,两个人对望了很久很久,最后相视一笑,像久别的情人一样。
何林一家移居去了澳洲,临行的那天江楼去送行,他心思还是有些缓顿,反应经常跟不上周围的人,凌落坐在车里牢牢地盯着他。
他们似乎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何林红着眼眶抱了抱江楼,也不知道给了他什么东西,江楼迅速往凌落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很迷茫,凌落被他这一眼看的竟有些发愣。
若不是江楼求情,何林也是活不了的,他在5月末被凌落的人在云南捉住,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脱了形。
凌落那一瞬间有冲下去的冲动,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掐死何林,因为不知道他给江楼注射慢性药物,江楼从巴黎回来后就没有再服药,直到那天捉到何林凌落才知道原来江楼当初身体虚成那个样子,全是他搞的鬼。现在江楼每天都在接受治疗,那些药物怪异的很,也就只有何林最熟悉它的解法。
他恨死了何林,恨死了阮臣,也非常讨厌盛因,偏偏这三个人他一个都杀不得——何林跟盛因被江楼保了下来,阮臣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这些天他忙着照顾江楼,也没心思去管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崽子。
昨天才知道竟是自己家的下人将他带了出去,只是听说人好像也迷糊了,现在住在疗养院里,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可活的。
江楼朝他走过来,身后是空荡荡的天地,风将他的衣服吹得鼓了起来,白茫茫的衣服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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