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想起来了,那年的澹尘庙和姻缘树。
红叶纷飞,人潮涌动,千年不变的夕阳。
她没有躲,任由弄弥儿把那匕首朝她的胸口狠狠刺去,渊引依旧感觉不到痛,悲悯的看着走在迷途之中的她。
因为渊引自己就是痛苦。
弄弥儿呆立在原地,绿色的液体喷溅到她的脸上,一阵奇异的香气涌出。她的眼泪喷薄落下,双手无力,摊坐在地上。
你不是灵妖么?你不是灵力强大的无比的灵妖么?
可是,你为什么不躲?
喃喃的,看着渊引在眼前无助的滑落,如一片飘零的叶子。
人间的一把普通匕首,怎么会让她如此痛不欲生?弄弥儿回头望着青衣男子,心头震惊,终是忍住了心中的疑问。
鹿篱狂叫道:“小引!”
他狠狠的揪着弄弥儿脖颈,恨恨道:“她何曾伤害过你,你却要杀了她?”
弄弥儿喃喃道:“她,她是灵妖,她杀了师父。”
空气凝滞着,两人呆呆的注视着。鹿篱的手松动了,胸中气流乱窜。他护住自己一直想要守护的爱人。
鹿篱守在渊引的身旁,对着眼前的人们,吼叫道:“谁若过来要带她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癫狂的叫着,一股股黑气在他的周围四处游走,邪恶的灵魂嗅到了他的味道。
阿卫冷冷道:“你以为这事,由得你?”
白色拂尘从空中飞来,鹿篱空手招架,不过三两回,已是筋疲力尽。他被阿卫悬架在空中,只得拼命挣扎。
“住手!”
眼见着鹿篱被拂尘勾住脖颈,就快要断气。秦艽终于喊出声,她泪眼婆娑,对着青衣男子猛摇头。
阿卫一怔,淡淡道:“我会救他,你要放心。”
阿卫念毕术语,周围一阵白光萦绕,他宛若世外仙人,轻轻一抬,将昏迷的渊引放进了拂尘之中。
鹿篱被万修和几个影护架住,疯狂的喊叫着,却动弹不得。
眼看着阿卫和几个影护消失。
弄弥儿悲痛跪在玄参的面前,那团白雾经久不散,她正疑惑时,白雾突然就进入了玄参的身体里。
靠近玄参的手,忽然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气。虽是怪异景象,弄弥儿立刻转悲为喜,叫道:“师父!”
玄参的身体却毫无动静,仍和死去时无异,叫人疑心是错觉了一般。
救渊引
犹记得,她们站在月亮湖旁,金光茫茫,洒在人的脸上。
岁月静好,赏月,看花,嬉闹。
幻梦一般,穿过无情的时间,醒来时,已是满脸的泪痕。
犹记得,凫凫山下,碧波青裳,飞跃淡蓝的天空,一袭白衣,宛若仙子。
苍翠林间,飞鸟齐行。
以为是美好人间,谁料,都是凶途,一直在末路奔逃。
翅膀根根毕现,悲伤的目光涌动,它是如此痛恨自己的力量,却无能为力。
他们在千年的岁月里,遥遥相爱,却不能靠近,临终了,却还要被迫互相伤害。
坚硬的黑色铁笼里,黑发碧眼的女子,伤痕累累的趴在青鸟的图案之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低声谈论着。
“瞧,原来这就是灵妖啊?”
“唉,太吓人了,你看她眼睛。”
“灵妖!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那人手持着锄头,就要狠狠的砸去,谁料铁笼之外被布置了法阵,锄头被法阵反弹出几米开外,那人恨恨的看着她,眼睛充血。
没有人来解释那些死魂灵与她无关,玄参依旧是他们所尊敬的人。
渊引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些愚昧的人,觉得有些累了。
世人总是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到他们所嫌恶的事物上去。
青鸟桥之上的阁楼中,她远远的望着灵妖的一举一动,心中沉痛,却一再压制。
弄弥儿安慰着自己,她是灵妖,是该死的灵妖。人人都惧,人人都恨。所以她并没有做错。
可是师父犯下的错,又该怎么来偿还?
她痛苦的闭上眼,阿卫说的话,在耳边回响。
“她不是一般的灵妖,除了因为她修行了千年以外,还因为她的灵物是绝世灵草。所以她才能够救水苏,你要明白,这才是我最终要炼化她灵魂的理由。”
她想起师父的长生庐,想起鹿篱口中的最后一枚药引。想起当初去凫凫山寻找绝世灵草的缘由。
她正细细的思索着,突然一个影护匆匆的赶来,看到她时,欲言又止。
弄弥儿的心头一跳,低声道了一句:“阿卫师父找我?”
那影护四处看了看,才凑上前来道:“玄参师父的尸身不见了。”
弄弥儿吃了一惊,忙向着长生炉赶去了。
那日,她将师父送回长生庐时,已是再三确认了他的气息脉搏停止,只老想着那天白雾中的女子,她总是不愿意将玄参下葬。只将他的尸身放置到了长生庐中,炉鼎中依旧冒着热气。
只是守着的人,已经变得冰冷。
她想,那也许便是师父最喜欢的结局了吧。
可是,师父的尸身怎么会不见了呢?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秦艽,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七彩紫衣的女子眼神悲伤而怨恨,鹿篱被她锁了几天,日日都在暴怒和癫狂。
她回头看了看她慈爱的父亲,绝望道:“爹,为什么他不爱我?”
秦风沉吟半响,眼神飘忽,话到口中却又吞了下去。他看见那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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