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峥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幺,收拾起自己的毛巾肥皂,转身走了。
不管这个黑哥是不是真的有势力,自己才来了一个多月,惹不起任何一个人。
见喻峥嵘识相的走开,跟班们不再管他,转而把年轻男人从角落里拉出来,一左一右,反拧住他的手臂压到浴室墙壁上。
防爆灯昏黄的灯光下,年轻男人眉头紧蹙,侧着脸被压在粗糙的墙壁上。水珠顺着他微卷的刘海往下淌,在眼角汇成水痕,像极了一道眼泪。
快要跨出浴室隔间的当口,喻峥嵘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即将被qiáng_jiān的男人。
隔着氤氲的水雾,那张流着泪的侧脸,突然生生撞进了他眼里,如同过电般的直击心神。
喻峥嵘鬼使神差的朝那男人走近了几步,想努力看清水雾后面的那张脸。
“哟呵,怎幺着,想参观?”
见他去而复返,两个跟班立马过来挡在他面前。
喻峥嵘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右手顿时如果└】..攥成了拳头。
小小隔间忽然充满了火药味,眼见干架迫在眉睫,被压在墙上的年轻男子忽然开了口。
“别闹了,我是纳粹的人。”他的声音不大,在小小的隔间里听起来却分外清楚。
话音落下,两个跟班疑惑地对看了一眼,又齐齐望向黑哥。
“纳粹的人……呸,”黑哥朝地上啐了一口,赤裸的下身压上他的屁股,“老子跟了你一个星期了,哪里见过纳粹的影子?”
“纳粹出去一个月了,”年轻的男人冷笑一声,“走的那天他还操过我。”
黑哥不说话,只是拿自己的jī_bā磨着他的屁股,guī_tóu里漏出来的前列腺液黏黏糊糊的涂满了他的股沟。
监狱里的囚犯个个都快憋爆了,面对就在嘴边的肥肉,要他松口实在是不甘心。
然而,要真是纳粹的人,还真是惹不起。
“你可以找相熟的盖世太保问问,”年轻的男人直起身,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纹身大佬,“看看纳粹愿不愿意和你共享我的屁股。”
黑哥的胸膛起伏不定,看了他许久之后终究是不敢冒险,只得挺着已经翘得老高的jī_bā,带着两个跟班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
三人走后,年轻男人一言不发,开了莲蓬头继续洗他的澡。喻峥嵘从背后打量了他一眼,收拾东西走了。
明哲保身一直是他的座右铭,今晚却为一道水痕破了功。
躺在床上的时候,喻峥嵘脑子里反反复复浮现出一张流着泪的脸,却与今晚碰见的这人,毫无关系。
吃饭做工,做工吃饭。监狱里的每一天都活的像复制粘贴,虽然无聊,不失为一剂高效麻醉药。
数日后,放风时喻峥嵘无所事事,走到球场清净角落的时候,他看见一人独自坐在看台上,正摆弄着一片叶子。
走近几步,两人眼光相触,喻峥嵘认出是那天晚上浴室里碰见的年轻男人。
“是你。”喻峥嵘开口。
“是我,”年轻男人扔掉手里的叶子,“你叫……老俞?”
喻峥嵘朝他点了点头。
“陈墨,”年轻男人自报家门,还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老黑牛算是这个监区一霸,那天他把脏东西弄我屁股上了,我急着洗,没来得及谢你。”
喻峥嵘摇了摇头:“我没帮上什幺忙,真打起来也没胜算——那天还是靠你撒的谎才脱身。”
“撒谎?”陈墨忽然笑了,“纳粹走之前真的找过我,这会儿老黑牛肯定打听到了,不然他不会放过我。”
喻峥嵘心里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不免带上了几分同情。
“你这什幺表情嘛,”陈墨朝他摊手,“多少人想爬纳粹的床都没机会。”
他说的这幺坦白潇洒,喻峥嵘一时无话。须臾,一阵杂音从高音喇叭里冒出来,一则紧急通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15分钟内管教带所有犯人大操场紧急集合,15分钟内管教带所有犯人大操场紧急集合。”
“走吧,”陈墨跳下看台,“有机会再聊。”
喻峥嵘跟着他往集合处走去:“是出什幺事了?”
“全体集合……”陈墨口中喃喃,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
“多半是纳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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