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行了一个标準礼,语气诚恳客气:「我叫秦祯,请多指教。」
「老七难得来看我这老头子,咱们这不好好招待一下说不过去。阿祯,你打电话没?」
「有,已经通知您会带朋友过去。」
「那好,老七,」牟蔚廷拍拍杜孝之:「玩儿个先,有什幺事等回家里再说。」
「当然。」
外头的车早就备好,牟蔚廷说完便迈步往外走,杜孝之回头示意余时中一眼,也跨开修长的腿没几步就跟上牟先生,余时中听话惯了,也就没有费心去想待会去哪。
牟先生带他们来的地方,余时中完全没有预料到。
是马场。
余时中忍不住好奇心四处张望,他从来没有来过马场,以前只有跟随大哥参加过赛马场的开幕宴,实际上也没有真正进到比赛区,更别说骑到马。
新国的马场虽然占地不大,但看到整齐平坦的草皮和雄壮健美的马匹踱步其间,实在让没有骑马经验的余时中大开眼界,少年心性跃跃欲试,青春的血液也跟着滚烫起来。
「会骑马不?」
余时中一愣,发现问话的是牟蔚廷,连忙回过神:「没骑过。」
牟蔚廷温和得笑笑:「不要紧,我让技术员找一批温驯点的。」
骑马前,首先要换上马术袍跟马靴,余时中被带进更衣间,里头挂着一套崭新的马裤和衬衣,一双马靴跟黑色的骑马帽,余时中两三下就罩在身上,镜子也没照,套上靴子就走出更衣间。
他踩着柔软的地毯悄然无声得踏进休息室,杜孝之已经站在里头等他。
杜孝之也换了马术装,他交叉一双修长的腿斜倚在窗棂边,阳光沿着玻璃的纹路撒在他的脸上,形成忧郁的阴影,轻柔得打在深邃的眼窝和下巴的线条,他面朝窗外,嘴角抿成一个莫测高深的弧度。
余时中不禁停下脚步。
杜孝之就像从十八世纪末伦敦街头踽踽独行的贵族绅士,他只单穿一件黑色衬衫,薄薄得包覆着壮硕的胸膛,完美的肌理呼之欲出,皮革製的黑色马靴截在膝盖上方,露出纯白色的马裤,束缚他修长到令人忌妒的长腿。
他手持黑色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得敲在掌心上,牵动纤长的睫毛漫不经心得颤动,阳光错落在他深邃的轮廓,随着他转头的动作,依依不捨得用缱绻的光线描绘男人英挺的五官,震慑心魂的每一处,拼凑出抑扬顿挫的俊美和疏离感。
恍神间,余时中不晓得杜孝之同样正用眼睛细细品尝他的模样。
「看傻了?过来。」
余时中眨眨眼睛,急忙垂下睫毛掩饰眼底的尴尬,他把视线钉在自己的双脚,趋步走到杜孝之面前,也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注意到杜孝之的马靴链子没繫好。
余时中跪到地板上帮杜孝之把拉鍊拉到底,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余时中吓了一跳,重心打滑,整个人往前扑进杜孝之的双腿间。
他顺势握住杜孝之的小腿缓冲不让自己跌倒,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看秦祯眉头纠结的程度就可以得知。
秦祯不急不徐得喝退想跟进来的服务生,把门掩上的同时轻咳了两声,委婉道:「你们準备好了吗?牟先生请我带你们到草皮区。」
余时中狼狈得从地板上爬起来,杜孝之握住他的手臂往上提,等余时中站稳,手却没有放开,他低声吩咐:「帽子记得带。」
杜孝之朝秦祯露出微笑:「你们牟部长真是越活越年轻,都一把年纪还喜欢玩年轻人的玩意儿。」
秦祯含笑应了,他转身打开门,躬身请他们出去。
「秦秘书也是十年如一日,有你这幺忠心又万能的部属,老牟现在怕是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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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过誉,牟先生愿意把我留在身边,我一直感怀在心。」
杜孝之弯着眼眸:「牟夫人最近身体状况还好?」
秦祯微愣,复道:「家姊一切安好,有劳挂记。」
「那麻烦秦秘书带路。」
秦祯点点头,背过身走在前面。
杜孝之圈着余时中的手腕,慢条斯理得跟在后方,突然拉起他的手背贴到唇上,彷彿绅士烙下一个邀约的轻吻。
他凝集灰蓝如星海的眸光,深沉得看进余时中如临大敌而睁圆的大眼睛,男人压低微哑的嗓音,余时中只觉得心脏都在颤慄:「等会我们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把刚刚没做完的事做完,嗯?」
杜孝之又在他的手背上啜了一口,欣赏青年因为自己而浸染艳色的眼稍:「不会骑马是吧,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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