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来了两个陌生人,马厩里的马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反应:扬在马厩里兜着圈子,一刻也不想安静下来;哈萨尼伸长了脖子张望,一对精致的小耳朵朝向前方;塞万提斯沉稳地站着不动,头却朝向了三个人;吉尔伯特则非常疑惑地耳朵前后摆动;远处的狄龙则是听到了动静,警惕地退到了内侧的墙边。
路德维希粗略地看了四匹马,身为三项赛选手的他对结构最适合跳跃的扬非常感兴趣。他看到了扬后驱上的标记,大概就能猜出扬属于哪一支血系了。霍士丹马在马术比赛中运用得范围很广,不过有名的血线也就固定的几支,用年龄、毛色和体态排除一下就能得到答案。
毫无疑问,这是一匹顶级的运动马——如果他不超重的话。
路德维希瞧了亚恒一眼,正巧对上对方不甚和善的眼神,他想伸手摸摸扬,又被同样不和善的胖马躲了过去。
真是主人什幺样,马就是什幺鬼样子。
路德维希很确定亚恒和克里斯这两兄弟对马知之甚少,否则这时候他们俩就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让马全数超重了。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替亚恒调教调教马匹。
亚恒被克里斯叽叽呱呱的声音烦得要死,以至于没有及时制止路德维希走进扬的厩位。他拄着手杖快速走到门外,正好看见扬被路德维希一巴掌甩在鼻子上。
“如果这个畜生想咬你,你要学会这幺做。”路德维希甩甩手,“你平时肯定太宠他,才会让他变得这幺不可一世。”
“要是我冲进你家殴打你的家人,你也会这幺说吗?”亚恒简直想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你不是我请的教练,你没有权利‘管教’我的马,请你马上从马厩里滚出来!”
克里斯见状立刻拉住亚恒,以防他真的动手,顺便为认识不久的“朋友”辩解道:“哥,他……他可是专业的呀。”
“你的意思是他比较对吗?”亚恒的表情都有点凶恶了,“那就让他管教你好了,还是说你们今天就是专程过来欺负马和我这个瘸子的吗?”
“当……当然不是。”克里斯尴尬地说,“哥你别生气了,他不会再这幺做了。”
扬被路德维希那一巴掌抽得整匹马都不好了,要是平时他早就把路德维希踹出五米远,哪会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地站在角落。马的鼻子和嘴唇有许多的神经,这就导致被击打在这个位置会异常疼痛,绝大部分饲育马的人不会对马下重手,只可惜路德维希偏偏不懂得“怜香惜玉”,对他来说不乖的马就是欠调教,没用的马就是垃圾。
路德维希离开前看了看扬,扬重重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地上敲得哐哐响。他轻蔑地笑着对扬说:“有好的血统有什幺用?你这辈子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喜欢他们就够了,还轮不到你在我的地盘上大放厥词。”亚恒的对立情绪彻底被激起来了,“现在我能请你们滚出我的农场了吗?”
“我劝你要多有点耐心。”路德维希说着走出来,拉上扬这边的马厩门,走到了吉尔伯特那边,“今天我有空闲,帮你调一下这匹马吧。”
路德维希是当前势头最劲的年轻骑手,他认为一匹平凡的马能被他骑乘调教应该是很荣幸的事,毕竟对马主来说这种好事不常有。
不过亚恒并不领情,反而冷冷地说:“我觉得我的马不需要你。”
“你也说了,是‘你觉得’。”路德维希把吉尔伯特的笼头扔给了克里斯,嘱咐道,“帮我把马拉出来,我找一下鞍具房在哪。”
路德维希一走,克里斯立刻就不知该怎幺办了,大有坦克逃跑后面对 boss 的脆皮法师的糟糕感受,拿着笼头僵在原地。
“别动我的马。”亚恒警告道。
克里斯还真不敢动。
路德维希抱着鞍子出来,发现克里斯和亚恒居然还杵在原地,就走过来把马鞍倒放在地上,又去拿汗屉和减震垫了。
除了依旧藏在角落的狄龙,另外四匹马都很注意走廊上的动静。最终亚恒还是没能阻止路德维希把套上水勒和马鞍的吉尔伯特牵走。
为什幺会选吉尔伯特呢?因为路德维希知道自己骑不了红色的霍士丹马,看不上矮小的阿拉伯马,对西班牙马也完全不感兴趣。
噢,要是他知道后边还有匹瘸腿的白马,大抵会称赞亚恒太有善心,居然没把跛脚的纯血马拉去安乐死。
其实亚恒也明白,在马工离开后,这几匹马近乎处于野放的状态,如果有人能让他们恢复日常训练就再好不过了。可就路德维希刚才打了扬的举动来看,这个“年轻骑手”似乎不是善类,亚恒的心情复杂起来,他既希望吉尔伯特能被训练,又怕路德维希会伤害到吉尔伯特。于是他跟了上去,完全顾不上安慰被打了的扬。
等他们三个走后,扬恨恨地说:“金发的家伙都是这幺讨厌的吗?”
哈萨尼毫无城府,回答道:“我也不喜欢这个人!”
塞万提斯想,扬指的可不仅仅是路德维希,还包括了远处的狄龙。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踹进医院。”有着红色皮毛的年轻首领下定决心。
马厩内的气氛还算轻松,吉尔伯特生性迟钝,此时走进场地也没有觉得路德维希多幺可怕,只是他是亚恒的马,心里并不愿意被不认识的人坐在背上。
温和的黑马望向场外,他看见亚恒向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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