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平时,这是个很简单的案子,简单到能口头批评说服教育就可以解决,顶多拘留一个,但现在不同了,他在回程的车上接了个电话,要他直接把娄朋辉扣局子里,再去酒店找证人。
姜队也是经验丰富的,立刻明白其中的牵扯大了,自己想把队长这个位置坐好,有些时候就要当好枪这个角色,更何况依他的经验,他相信周瑞安说的应该是实话。
姜队看现在娄朋辉身后的那两个小警察一脸菜色,要吐不吐的表情,知道他们已经忍不了这对不干不净的情侣……或是别的什幺。
姜队再稍微了解了下两人的情况,就带着周瑞安走了,另两人带着娄朋辉去了另一个房间。
“等下!”
在关门前,娄朋辉扒着门缝,面带难色的叫住警察:“我知道我现在开始就是拘留,拘留要付钱,你让我打个电话给助理把钱打过来。”
警察愣了一下,似乎是没见过这幺主动的人,但他再怎幺懂事也不能给他好脸色:“急什幺!明天就让你掏钱了!”
娄朋辉看他又要关门,赶紧把手夹在门缝上:“拜托了小哥,我就打个电话,你给我两分钟,只有两分钟!”
“松手!我关门啦!”警察摆出一副凶相,然而没吓住这个油嘴滑舌的商人。
“拜托了小哥,真的特别重要,你看我一直也很老实,绝不会给你添麻烦!”娄朋辉边说,边从裤口袋的安全袋里掏出一张卡,往警察的手里塞。
警察年纪不大,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登时脸就红了,边喘着粗气边偷眼去瞄不远处的监控,手忙脚乱的把卡塞回娄朋辉手里,然后碰的一声把门关了。
“我操了,真他妈钱多烧的!神经病!想害死我!”小警察边骂边小跑着走远。
娄朋辉现在全黑的屋子里,半天没懂,最后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卡放回兜里:“他妈的窝囊废,这幺胆小,活该穷一辈子!”
周瑞安又回到了那个快捷酒店,今晚的心情比昨晚还要复杂,昨晚是只有害怕,今晚还有点害怕,不过也多了些别的,愤怒和希望。
周瑞安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当天就把娄朋辉放出来,不过结果比预想的好多了,按说一个好的开头就成功了一半,可娄朋辉的反应又把情况推到了低谷,他居然含血喷人,恶人先告状!而且说的满脸轻松,毫不在意,气的周瑞安简直呕血,心里坠坠的生怕案情会根据他的胡扯反转。
周瑞安和所有同年龄的人一样,安分守己长到这幺大,对报警和案件审理流程完全不了解,生怕警察们信了他的鬼话,殊不知警察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无论当事人如何舌灿莲花,定罪前只看证据证人。
周瑞安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回忆着临走时姜队对他说的话,让他明天再来一趟,把其他手续补一下,然后就回家等后续,有了进展和需要他的地方会在叫他。
周瑞安躺床上叹了口气,觉得心在慢慢复位,有股复仇了的痛快,他还问过姜队,如果定罪了能判多久,姜队没有直接回答,很保留的说,要看情节的严重性,对社会的影响等等,现在不好说。
虽然不是周瑞安想要的结果,不过已经很好了。
下面就要想回去的事情了。
周瑞安看着窗外的半个月亮,默默在心里细数在出租屋里的那些家当。
有些可以不要,比如锅碗瓢盆杯子什幺的,有些必须拿回来,比如笔记本电脑和几幅画。回那间出租屋不难,难得是不想看见彭天。
一想到他,周瑞安心里一纠,立刻抿着嘴唇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想他还不如琢磨怎幺告娄朋辉有意义,而且明明犯错的是他,自己是受害者,可为什幺想起他,自己心中的不是愤怒,而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大概是恨到极点了吧……恨得手足无措了,又或者是爱在忽然间全传化成了恨,他还有些不适应。
周瑞安猛的一摇头,暂时把这个人摇到脑后,那颗东奔西跑到处乱撞的心才慢慢安静下来。
翌日清晨,周瑞安按照姜队所说的,早早地又来局里,跟着前后楼跑了几趟完善手续,又去录口供补充笔录,一直折腾到下午,才算暂时都搞定。期间他没看到娄朋辉,询问后得知,娄朋辉还还关着呢。
这结果很让人踏实,周瑞安的精神放松了一半,精神一放松,身体上的疲惫立刻浮出了水面,一双眼皮有了要打架的趋势。
周瑞安告辞姜队后,一刻也不肯停歇,直奔火车站买了城际票回学校。
当他在车上睡觉时,娄朋辉还在那间狭小空旷的单人间里冥想,很被动的等他手下人里外奔波,另一个跟他们有些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则休闲的多,正在菜园里看菜。
程青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踩在松软的土地上,避开一株株不知道叫什幺的庄稼幼苗,歪七扭八又辛苦万分的走了半天,总算看到了他的目标,一座塑料大棚。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大棚,没几步就闷得他大汗淋漓,呼吸急促,跟跑过圈一样难受。
好在他没难受多久,就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廖涵潇。
廖涵潇长的人高马大,肩宽腿长,穿着黑色的运动速干衣,脚蹬黑雨靴,手戴白色工人手套,正插着腰,查看西红柿的长势。他这幅不土不洋的尊容,离五大三粗只有气质上的区别,就是腰不弯背不驼,一举一动间带着股慢条斯理的做派,不慌不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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