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了声“走了”,便真的抬脚——走人了。
十束多多良迅速跟上,同时眼疾手快地推走了他一头雾水的出云哥。只不过,在病房的门关上之前,他又从门外探进来脑袋,笑嘻嘻地对十束白说:“哥,我先送他们回去,送完就来看你!”
十束白这时已经躺倒床上去了,闻声头也未抬:“不用,你跟他们走吧,过会儿我经纪人会来。”
“哦……那行吧,你好好休息啊。”
十束多多良轻手合上了门,继而转身快步追上去,与站在走廊前面等他的两人会合。
回去的路上,三人针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自然有过一番讨论(虽然周防尊几乎没说话,都是在听),其中,草雉出云问出了他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多多良,你跟你哥不是关系不好吗?”
十束多多良一脸诧异:“谁说的?”
草薙出云摸了摸鼻子,咳道:“这个嘛,虽然我们早知道你有个哥哥,但是没听你怎么说起过他,你这些年好像也没见过他几面……”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草雉出云和周防尊都知道,多多良和那个十束白并非亲生兄弟,多多良是被收养的,而在收养没多久,由于各种变故,那个收养人的家庭就只剩下这两个兄弟。
按照常人的思路,在这种情况下,多多良应该会很不受那个名义上的哥哥的待见吧。
结果居然完全相反?
“唉……不见面是因为我哥他很忙啦,也为了方便工作,没和我住在一起。”
多多良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声,忽然又加重语气,认真地强调:“他人很好,特别好!我这些年没有流落街头全靠的他呢,只是……”
周防尊看了过来,草薙出云嘴角微抽:“只是——”
“……好像一年加起来都没跟他说够一百句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亲近起来,啊啊啊,好挫败!”
草薙出云:“……”
周防尊:“你这家伙也有挫败的时候啊。”
十束多多良:“k!!!”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尊不是才欠了你哥一个人情嘛。”这里看得最透彻的人来出谋划策了,“你说不定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往他那儿跑……”
“以后可能不得不常来往了。”这里最沉默的人居然说话了,一开口还这么惊人。
“什么意思?”十束多多良问。
周防尊驻足,回首望去,当还未缩小多少的医院出现在视野之中时,他的两眼微敛,似是闪过了一丝赤红的颜色。
“切,那个十束白,是青之王。”
沉默。
沉默。
“……啥?!!!”
赤组的人前脚刚走,千岁经纪人便后脚风风火火地拍门而入。
“某十七线男星在家引发厨房事故,炸掉房子后被紧急送入医院,疑似毁容——恭喜你十束君!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以这个标题上新闻头条!天呐这个写稿子的小子是新手吗?十八线就十八线,十七线是在嘲笑我们么可恶!”
还躺在床上的十束白面对疯癫咆哮的经纪人,难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说!”接着就被经纪人看到了。
十束白:“容我申辩一下,只炸了玄关,房子大体还幸存着,我也没有毁容,只是胳膊断了一只,以上。”
千岁辞安:“这跟你炸了房子毁了容造成的后果比起来有任何不同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对了。”
身心俱疲的经纪人颓然地把自己瘫进椅子里:“很好,这下不用接新戏了,你就趁这个空档休一段时间的假吧。幸好你小子的智商没掉线,还知道待在vip病房不让那群苍蝇似的记者把你团团包围。好,好,休假就休假,好,太好了。”
十束白:“……”
千岁先生受到了刺激,已经思绪混乱了。十束白看出了这一点,虽然还有话想说,但此时此刻,似乎只能把那件事暂时搁置。
他原本想要趁这个机会,跟千岁先生谈一谈终止合约的事情。而这件事的重要性无须多言,若是依十束白平常的处事原则,他不会特意顾忌经纪人的心情,只会就事论事把问题快些解决……是的,他原以为自己并不会受私人情绪的影响。
十束白在这个世上没有朋友,能算是亲近的人,只有名义上的弟弟,还有法律关系上的经纪人,要是再放宽点范围,隔壁聊过几次天的宗像礼司也勉强能够算到“熟人”的范围。
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有打破维持了多年的现状的必要,就这样挺好的,能够正常地与人沟通,对工作没有任何障碍,看上去亦没有异于他人的怪癖。只不过,稍微了解他的人——譬如十束多多良——一定有所察觉,这个人太有所保留了,或者说,就像是潜意识里为自己与他人之间划了一道屏障,他自己不会多进一步,在与人来往之时想抽身而退更加简单,可要是别人想要进来,却又进不了。
只是——
“千岁先生,你想哭就哭吧,当我不存在就行。”
死气沉沉的经纪人先生立马从椅子上跃起:“哭个毛啊,我是要被你小子气死了!”
千岁辞安恢复元气后,精神抖擞地撕碎印着某十七线男星打码侧脸的报纸,就要去给手底下愚蠢的艺人挽回形象了。
临走之前,他还特意叮嘱十束白,不要乱跑,老实待着,你这十七线艺人的设定还算是往谦虚里说的,演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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