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说了一句“有心事不要藏在心里,找人说说”时,莫冬阳才知道自己的情绪终究是没有藏住。
就因为风华那句话,莫冬阳在两个多月里来,第一次回了一趟家。
打开门的那一霎那,看到玄关处露出那橘黄的温暖灯光,莫冬阳的眼眶热了一下。
他在,他竟然在。
有些急切的拖鞋跑进客厅,方淮舟正窝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声音抬头,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随即放下手中的事物,起身走向厨房,“没吃饭吧?给你弄点,海鲜炒饭怎么样?”
莫冬阳咬了咬舌尖,把眼泪逼了回去,然后淡淡一笑,说:“好啊,反正我也饿了。”
就是方淮舟这种不经意间的关心和呵护,他才心甘情愿的做着“斐然”的替身。容忍方淮舟对他的伤害。对莫冬阳来说,方淮舟一分真切的关怀,抵得过他的十分伤害。所以放不下,忘不掉,念念不忘十余年。莫冬阳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那天莫冬阳的犯禁,方淮舟的示威,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然而这都是莫冬阳以为,当他吃完饭后,方淮舟就坐在了他对面。莫冬阳心下一惊,想到了最坏的后果——方淮舟要离开他。
“杜少庭——”
“其实也没什么。”莫冬阳还没等方淮舟说完就打断了他,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幽深:“不过是另一个而已,娱乐圈里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也不是只包养一个的。这三年你只有我一个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还以为你先坏了规矩,爱上了我呢。”
“没有。”方淮舟眼神一冷,看着莫冬阳否认。
“我知道,我们俩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说真的,如果当初不是你,我也会傍别的大款。碰巧你有钱又长得帅,比那些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好多了。”莫冬阳手里拿着筷子,拨了拨盘子旁边的配菜,语气带着点散漫和轻佻:“你放心,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如果你想散,我们就好聚好散。如果你想左拥右抱,也没问题,我会如你所愿保持沉默,他不会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咱俩继续保持着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如何?”
方淮舟冷眼看着毫不在乎的莫冬阳,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莫冬阳所说的,正是他刚才想说的。但是听到莫冬阳说出来,他就是觉得心里烦闷,根本不想听莫冬阳说这些话。但是,他不想听这些话,又想听什么呢?
方淮舟心下凛然,知道自己再纠结下去,他和莫冬阳的关系就危险了。
“就照你所说,我们继续保持关系,但是你要记得,别让少庭知道我们的关系。”方淮舟冷声说。
“当然,我也不想惹麻烦。我的演艺事业正在上升期,有绯闻不怕,就怕惹出同性绯闻,我也不会蠢到毁了我自己。”莫冬阳把筷子扔在盘子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直视着方淮舟,露出他最爱的笑容,然后起身轻声道:“谈判完毕了,赏脸一起去洗澡吗?”说完最后这一句话,莫冬阳都想为自己的演技拍掌了,这些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
方淮舟想拒绝,但是内心无法抑制的烦闷和莫名的暴躁却告诉他,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莫冬阳刚起身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方淮舟一把抱起,走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名绝天下的琴师,怀着国仇家恨,进宫为新帝抚琴。杀念日益加剧,终于走上了行刺的不归路。失败后他没有杀他,而是让他日日夜夜在长生殿为自己抚琴,若敢不从,便在他面前杀死一个无辜的人。这便把琴师囚于未央宫,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冬阳在《未央宫》里的最后一场戏,是琴师在汉军反击之日,弹了一曲《广陵散》,激怒了王,于长生殿上被废了十指,且在他面前焚了跟了自己一辈子的琴。十根手指被铁锤一根根锤断,琴师从最初的咬牙隐忍,到最后嘶哑惨叫,十指血肉模糊,眼前是自己心爱的琴被烈火一点点的吞噬,琴师却没有一句求饶的话。琴师在琴毁指废之时,对着龙椅上那人决然一笑,咬舌自尽。
“卡!”刘志远满意起身,“莫斐然顺利杀青!”说完便带头鼓掌,现场的人员都跟着鼓起了掌,笑闹着跟莫冬阳道喜。
莫冬阳从地上爬起来,满嘴满身都是血浆,也笑眯眯的跟工作人员们道谢,然后伸出血淋淋的双手,追着工作人员们满场跑。片场顿时闹成一团,莫冬阳平时会做人,人缘也极好,虽说和韩泠杜少庭两人不太有交往,但也不影响他在剧组里的人气。
闹到最后,连导演脸上都被莫冬阳印了个红色大手印。
今天莫冬阳杀青,公司派人送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犒劳他。
杜少庭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各类订制的点心蛋糕,有些酸溜溜地对莫冬阳说:“斐然哥,成总对你真好,一部戏份不多的电影杀青,都给你送了这么多东西。等你主演的另一部杀青了,成总还不得给你送名车送豪宅啊?”言下之意,是成司墨对莫冬阳另眼相看,或许还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头。
莫冬阳不在意的笑笑,没有搭话。反倒是张正政皱了皱眉,道:“成总关心旗下每一位艺人,每次公司的人来慰问,难道缺你的少你的了?成总什么时候做过厚此薄彼的事情?而且,哪一次你不是比斐然多收了一位大老板的东西?名车豪宅,我看你是收了不少!”张正政是最护短的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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