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样为他们身上伤势感到惊讶。
白显真解开仇只的绷带,仇只身后,是一片伤口结痂。仇只的手饶到身后想抠掉那些结痂,但白显真抓住了他的手:“勿动,我给你看看。”
“我身后的伤,已无大碍。”仇只收回手淡然说道。
一身血肉之躯,能承受住五刑场那场大灾难已是奇迹。可凡人到底是凡人,那样重的伤势,不是一天两天能好得起来的。
白显真拿了一罐药水,他把药水倒在药盆中,然后双手泡了进去。不一会,他抬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布巾把手擦干,之后拿起剪子到仇只宽厚的背后。他先是摁了摁仇只背后的结痂:“可疼?”
“不疼。”仇只回。
白显真试着揭掉一块痂的时候,那块痂便从仇只身后脱落掉到地上。看到脱落痂的皮肤完好无损,白显真露出惊讶的表情。
“主公,他们身上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为宁姬剥掉结痂的吕凤说道。
听了吕凤的话,白显真看向宁姬的身上,在看到宁姬受过伤的地方完好无损之时,他便把目光放回仇只整片背部,然后伸手慢慢地、慢慢地剥掉仇只背后的结痂。
一块又一块的结痂从仇只背后的剥落露出完好的皮肤。
破茧过后,将再次重生。
仇只他们,非人世间普通之人。
丧失了普通人资格的军警队,那便是带罪之身。只有不停地战斗,不停地受伤下去。直到死亡那一刻,或许才能终结他们的生命。
白显真没问。过往之事,不可追。
“七太子不问世事,你们如何请动他?”白显真手指继续剥掉仇只身后的结痂。
“交易。”仇只道。
“什么交易?”白显真问。
“日租界有受难的妖怪,狴犴让我们出手。”仇只道。
“没想到,那个传闻竟是真的。”用药水擦拭宁姬完好的伤口皮肤处吕凤道。流传于隐世道和现世道的传说,日租界把妖怪活生生地切开“种”到人类的身上。阴阳斋暗中调查过日租界,可对方做得隐秘,他们什么也查不到。
“阴阳斋随你们一起去。”剥完仇只身上的痂,白显真用布巾沾湿药水给他清洗背后。
“好。”仇只道。
阴阳斋与军警队一同前行,这是他们解不开的宿命。
清理好仇只后背,白显真把他的军警服披到他的肩膀上。在仇只穿军警服的时候,白显真拿起仇只中过枪,挖过子弹的脚:“这脚上的伤口,可好了?”
“已好。”仇只目光放在白显真的脸上。
听了仇只的话,看来,他是真的没事了。
吕凤给宁姬看好伤口,宁姬笑着说道:“多谢。也不知道何人能被你喜欢上。能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照顾着,可真是幸福之事。”
吕凤笑着摇摇头:“害怕失去的人,没有资格被喜欢上。”
吕凤的话让白显真怔了一下。
“妄自菲薄可不好。”宁姬说道。
吕凤,果然有意思。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有朝一日,他真有喜欢的人,恐怕也不敢靠近吧。毕竟,他是个害怕失去的人。
吕凤微笑。
穿好军警服,戴好警帽,仇只和宁姬便告辞离开。
“我去日租界会狴犴。”阴阳斋门前,仇只抬手,他的手指碰到白显真的脸,然后摩挲了一下。
“好。”白显真道。
仇只收手,他对宁姬道:“走。”
“好。白斋主,吕道人,再会。”宁姬笑着挥手。
“若再会,唤我吕凤。”吕凤笑道。
“吕凤。”不必等到下次,宁姬张口道。
吕凤微笑。
宁姬这个人,看起来无害。可他知道,宁姬一旦收起脸上的笑容,将变得极为危险和恐怖。踩着血地走过的军警队,他们手中的人命不知有多少。宁姬他们身上复合的伤口,便是罪证。
带着完好无损的躯体继续行走战场,然后再次体无完肤。
阴阳斋门口关上,白显真在灶房拿了吕凤做好的点心,然后拿到茶室,他把泡好的茶水连同点心放在木盘中端起给商景送去。
“扣扣扣。”商景门前,白显真敲门。
“商景。”
里面安静,仿佛无人。白显真推开商景的门,他把茶点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看捂着被子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人。
“商景。”白显真坐到床边。
“商省口中的话,是真还是伪,你当知道。”白显真轻声说道。
商省背叛阴阳斋是早晚的事情,是他未有主动去查清真相。若他早一步比军警队查出来,商省或许也不会说出那样伤人至深的话语。
“内心不会被双眼蒙蔽,你要看不清,就亲身找他问个一清二楚。”白显真继续道。
“若不然,堕入死路的人,将再无人将他拉回来。”
被子里,听了白显真的话,双手紧紧握着哥哥念珠的商景无声地流泪。
“不想失去,就去努力夺取。”
商景发出抽泣声。
“他在等你,若你放弃。他身上的希望将变成绝望。”说完,白显真站起离开商景房中。
唯一能把商省拉回来的只有商景。若商景放弃了,商省便再也回不来了
房里,流了一个晚上泪水的商景红肿着眼睛哭泣着。
哥哥为何要背叛阴阳斋?为何要离开自己?毫无理由地被伤害和抛弃,这算什么呢是了,他要去问清楚。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抛弃了!就算就算真正的被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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