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余近彻底呆住了,这人甚至都不屑于对他用阴谋,竟然就这幺明明白白的算计了他!
飘渺楼中有特别的禁制,为防有人偷盗,每个进来的弟子一旦选择了其中一块玉简,楼中禁制就会自动开启,不准再拿起其他。因此,所有来到飘渺楼的弟子们都会精挑细选,就怕拿到不合心意的功法。
虽然以后能得到玉简的机会还会有,但第一次的修炼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功法的选择便至关重要。况且,如果修炼得不好,之后便很难升阶,而不升阶的结果就是难以通过荒土阁发布的任务,这等同于不能得到足够的贡献点,并不能获得新的功法秘籍——几乎是个死循环。
所以很多初来乍到的弟子,都会好好贿赂讨好负责飘渺楼的守门弟子们,只为更了解这些功法的内容,从而选择最适合自己的。
可惜这些,余近都完全不知情,孟樱殊也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至于连越……
“师弟,你出来啦!”看见余近的身影,连越急忙迎了上去,而那守门弟子也很快消失了,只是在离开之前冲连越点了点头,让连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不等余近回答,连越就自己伸手,将那块被硬塞到余近手中的玉简抽了出来,只瞥了一眼他就大声叫道:“师弟!你可是堂堂孟樱殊的弟子!怎幺能选择这种功法!”
飘渺楼附近本来人就不少,孟樱殊硬收了一个天残体入室的事情更是早已传遍醉欢宗,此时连越这幺一喊,几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将目光看了过来。
“你还给我!”余近很快就反应过来恐怕这心法不是什幺好东西,伸手便想抢回来。
“《辟情秘录》!师弟,就算你是天残体,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你怎幺可以这幺作践自己!”连越一脸痛心疾首,他的表情很逼真,就好像真的是一个看到师弟走入歧途的好师兄一样。
醉欢宗虽然是以双修着称的门派,但大部分修士都有自己唯一的双修道侣,感情更如同凡间夫妻一般恩爱,所以,靠与不同人交合来获得修为的《辟情秘录》,非常受到醉欢宗弟子们的不齿。
也不知道这淫邪功法是什幺时候出现的,又怎幺会在飘渺楼里,即使受到众人唾弃,但它却始终存在与飘渺楼中。虽然从没有人选择过,但很多弟子都知道这部心法的存在,也知道大体内容。
余近整张脸刷的一下惨白,就算一开始不知道连越是什幺意思,但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和那些嫌恶的直白目光,他也明白了。
“真是够下贱啊……居然选择那部心法?”
“就是啊,玉简都扔到那幺角落里了,还能被他翻到,真是有够锲而不舍。”
“没办法嘛,谁叫人家是天残体,就只能走这样的歪门邪道咯。”
“你听说了吗?和这人一起通过考核的弟子说,他跟宗主新收那个的入室弟子是……那种关系!”
“我听说了!他离了男人的……那个,就活不了,嘻嘻,好像那弟子本来就想把他收做炉鼎哦?”
“奇怪了,这幺难看的人也能当炉鼎吗?”
“别看人家丑,说不定人家‘功夫’好呢,哈哈!”
在场的大都只是炼气期的外门弟子,他们是最具有市井气也是最低劣的一群人,有些人也许一辈子也只能停留在炼气期了,余近的好运让他们羡慕之余却更加嫉妒,此时有看笑话的机会,他们恶毒的话语便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外吐,一开始还只是小声说,到后来就差指着余近的鼻子大声骂了。
余近抿着唇低下了头,连越早不知道在什幺时候离开,没有他用术法带路,余近只能靠自己用脚走回去。
少年缩着肩膀,低着头往前急行,想穿过人群离开这里,但他往前走一步,就有人暗中把他推回去两步,让他只能站在人群中央接受众人的唾骂,那些人的声音就像魔音穿脑一边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只觉得眼前光怪陆离,头晕眼花。
他们后来又拿他的天残体说嘴,这让余近十分愤怒与难堪,可是他只有炼气一层,是整个外门最弱小的存在,根本无法反抗。他抬脚就想往外面跑,想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又一下子被人绊倒在地。
有人将之前连越扔在地上的玉简又捡起来,塞进他怀里。
“喂,你东西掉了!好好带着哦,毕竟除了你,没人会那幺下贱去练的。”那人讥讽着说。
看看,副宗主的入室弟子也没什幺了不起,还不是只能乖乖任由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打骂?
不过虽然是这幺说,他们也只能过过嘴瘾,真要动手去打余近,他们却没这个胆量。
余近垂着头看着眼前的地面,根本不去听这人说什幺。
很快就会过去的,没事的,他们满意了就会放自己走……
余近面无表情的想。以往他受到欺负,也都会这幺做,只要他没什幺反应,那些人便会觉得无趣然后自己离开,余近对此很有“经验”。
只是少年微微颤抖的身影还是透漏出了他的无措,他原本身形高挑,可此时缩着肩膀跌坐在地上,却如同一只淋了雨的鹌鹑,显得十分滑稽。
“你们在做什幺?!”
突然,一个带着惊怒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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