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想把族长逼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弟弟朝众人怒吼,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模样,他看着我们,喷火的目光从每个张家人脸上划过,仿佛那些不是他的亲族,而是仇人,唯有在看向我时微微停顿,然后跳开了视线,没有将我也笼罩在他愤怒的视线中。
他温润的性格第一次出现了反转,像老母鸡一样将族长护在身后,完全忘记了那个男人比谁都强,压根不需要什么保护。族长也愣了,惊讶地看着他,很快露出感激的眼神,或许,族长也是第一次在族人中得到这样强硬、公然的庇护和肯定吧。
他的行为仿佛往炉火里泼了一碗水,情势突然就变了,族人们纳闷于弟弟的临阵倒戈,矛头开始转向他,我赶紧站出来,痛骂他不懂事,瞎参合,将他拉到一边,命令他闭嘴,看似凶狠,其实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了。
这蠢兄弟,当真糊涂。
内讧一起,指向族长的力量瞬间土崩瓦解,我们再没有逼迫他退让的能力,反倒是族长将了我们一军,他说:如果我们当真那么反对他的决定,可以另选新族长,但现在既然他还是张起灵,他就会坚持自己的决定:不杀吴邪。
在这道杀手锏面前,我们似乎全矮了半截,实在没想到他竟会做到这个地步,他竟连这种话都说出来——居然为了那个吴邪,说出不当族长这样的混账话!我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也的确没什么可说了,事情到这个地步已彻底走入死胡同,没有任何劝告、商量或妥协的可能,族长一步不退,我们铩羽而归。
午夜时分,我们离开了大宅,鸿门宴上的饭菜早已冰凉,如同外面雪落不休的夜色。但我知道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有交锋的机会。
事情进入了短暂的平静期,张家暂时没有动作,连吴邪的状况似乎都趋于平和,看起来一切正在朝好的地方发展。转眼到了四月,宅院里的张家守卫进行换岗,去年那批人撤回来,再派新人过去接替。虽说吴邪看似稳定,但绝不能放松警惕,人手一个也不能少,于是在这次轮替中,我成为了宅院守卫的一员。”
看到这里,我大吃一惊,这句话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如果爷爷是写下这本笔记的人,他就曾经在那所宅院里当护卫,并且,是最后那一年,也就是说……爷爷亲身经历了那黑暗的一夜。
可是……会是谁呢?那些守卫里有个人是爷爷?他会是谁?
我拼命回忆梦里见过的每一张脸……不对,没有,没有任何人是爷爷。
我见过他们,特别在我发狂逃走的最后一夜里,几乎每个张家守卫都冲了下来,我看到了他们的脸,当中并没有像爷爷的人,那里面压根就没有中年以上的人!
怎么会……不知不觉间,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真相的轮廓正在脑海中迸射,照这样看,唯一答案就是整整二十五年,我其实从未见过爷爷的真面目!爷爷一直以易容后的面貌和我生活在一起!
没错,就是这样……张家人擅长易容,张海客不就能变成我的样子吗?那要让一个青年易容成我的“爷爷”,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我浑身发抖,恐惧像窗外的阴云般堆积,风声呼啸,今年第一场雪来势汹汹。
爷爷他……我以为自己已能承受一起,包括承认爷爷并不是我真正的爷爷,包括承认爷爷其实是张家人,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从没往那里想过:爷爷其实一直陪伴着这件事的发生,还曾作为护卫长期留在囚禁我的宅院里,并亲眼目睹了我疯狂的血腥之夜……
爷爷……
捂住脸,我发出痛苦的呻吟,胸膛里仿佛有烈火正在燃烧,透过指缝,笔记上的书写显得那么鲜明,触目惊心。
“去宅院里去守着族长和吴邪,不但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族中几位长老的意思,自上次劝说族长处理吴邪失败,大家都感觉到族长的偏执已到了不得不重视的程度,我们无法强迫他怎么样,但我们还可以通过自己的方法,努力将这件事导上正轨。
长老们感叹,族长已失去了公正理性的心,偏向吴邪偏得太厉害了,放任不理的话究竟会出什么事,谁也不敢保证,所以,这次守卫轮换,长老们特意挑选了一些参与过上次劝说,立场上能够保持中立的人,比如我。希望我们的理性能够起到作用,至少在事态濒临失控前努力为族长加一把锁。
或许是天意,出发前,黑金古刀的重铸恰好完成,我带上了它,或许那时,我已本能地预感到了某些事的发生吧。不过我并没有急着将它交出去,抵达大宅后将它收了起来,族长并不知我带了它来。毕竟在私心里,我始终盼着不要用到它才好,如果真到了需要它再赴战场的地步,那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我交给族长的是另一件东西:弟弟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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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在信里详细讲述了对活尸的最后研究成果:关于它的复生。
活尸的邪恶实在超越我们的认知,它并不是单纯的粽子,目的也绝非仅仅饮血吃肉,它要的目标更恢弘壮丽,也更邪恶得多——它将让被黑暗力量控制的人为它实施复活的仪式,且以被控制的对象为祭品,吞噬对方而复活。
新生的活尸不再是粽子,而是具有强大力量和高度灵性的存在,并可通过猎杀更多的生命来壮大自己,最后成为神。远古洪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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