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丽:“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个渣女,冤魂索命一样天涯海角地缠着你呗。”
开好了房间,也洗完了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发生点儿什么不可描述的事都对不起天时地利人和。
结果那男人十分长本事,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裹好浴巾在沙发上坐下,招呼她来——
打扑克。
胡佳丽:“……”
打你妹!
她一瞬间有些委屈,湿着头发走到沙发前,喊了一声:“邵一乾,你抬头看我!”
然后闭上眼睛,义无反顾地拉开了浴衣的系腰带子。浴衣从肩头一滑而下,落在地上,还没**的发尾披在脊背上,湿湿凉凉的,胡佳丽觉得自己在等待一个审判,就是今夜。
墙上的时钟响了约摸三十下,她却觉得几乎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然后另外一个呼吸细不可察地撒在她的脸上,她的心跳已经到了嗓子眼,脸上开始发烫,心里给自己鼓劲:“**得漂亮胡佳丽,就要这么逼他。”
那个呼吸在她的脸上不做过多停留,几秒钟的功夫,掉在地上的浴衣又被人披了回来,遮得严严实实的,有人给她系上了腰带。
“别这样。”
胡佳丽的泪堤瞬间就崩了,不自觉地咬着嘴唇,心里恨得想杀人,他怎么能这样?
一双手拉着她走向卫生间,那人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在镜子里沉静无波的侧脸,突然哭出声来,哽咽道:“你……”
邵一乾一口截住她的话,轻声道:“我们还没领证呢。”
胡佳丽崩溃地抓着他的领子,哭成了个泪人:“明天去领证,我什么都不要,车和房我都不要,我不在乎。”
邵一乾一本正经地哄她:“我在乎啊,你就嫁这么一次,不风光一把,对得起你爸妈养你那么多年么?以后就算能给你补上,你也不能永远二十六,我也不能永远二十七不是?”
胡佳丽胡乱地摇头:“不,这不是重点。”
邵一乾明知故问地继续哄,四两拨千斤地说:“谈婚论嫁不是重点,什么才是重点?哎你别乱动,头发都搅吹风机里去了。”
胡佳丽选择沉默,一言不发地等他吹完了头发,说:“分手吧。”
邵一乾一看哄不成了,嬉皮笑脸地开始耍无赖:“不分,分了我怎么办?”他又装模作样地捂着自己肚子,十分怨妇地瞪了她一眼,“你走了,孩子怎么办?”
胡佳丽:“我要的是爱情,可你要的是老婆。”
邵一乾闻言,翘起的嘴角一点一点落下来,向后一靠,捏捏眉心,哭笑不得地道:“姑奶奶,咱能不提这一茬么?佳丽,这都要跟我姓邵了,怎么还这么……”
“幼稚”俩字他没说出口,但看她的表情,她都猜得到。
他在高速上堵了一天,一回来还没歇口气儿,就被胡佳丽一个电话打来到了天台上。
胡佳丽是他第一个相亲对象,不漂亮,但是不恶心人,不喜欢,但也不讨厌,没有钱,但不败家,三个基本条件都符合,过关。有那么点儿小脾气小性子,做什么事都有些虎头蛇尾的小毛病,跟他那刚考上大学的妹妹特别像。
“我想那天见你的即使不是胡佳丽,而是什么别的孙佳丽、张佳丽、李佳丽,你也都会一口答应的是吗?你只是觉得自己到了该有个老婆的地步,而并不是需要谈一场恋爱,我们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我对你一见倾心,你对我万般包容……”
邵一乾眨眨眼睛,笑着说:“我很多年的血泪史告诉我,人不能活得太明白,偶尔犯个小迷糊也没什么不可以。恩怨不能分得太清,爱恨不能分得太清,世上本没有那么泾渭分明的事,许多烦恼也都是庸人自扰。所以我们不要那么较真,好好的行吗?”
他用了很多年,才想明白自己败在哪里,败在一个字上——烈。
他太烈了,对是对,错是错,该与不该的界限划分得太明显,非黑即白的思维统治了他许多年,到靠邵奔在运输队里的人脉与好口碑谋了个运输司机的差事后,才明白原来人这一辈子,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旁逸斜出的“歪门邪道”,没有人能沿着一条路一成不变地走,前进的路上会有无数次“微调”的过程,那些“微调”会让赶路的人发生改变,也会让那些前进的路途改变。
他花了很多年,学着与自己抗争,学着变得不那么泾渭分明,也学着去接纳一些带着瑕疵的美丽。
他学着不轻易为一些人和事下定论,他学着不与自己较劲。
胡佳丽依旧摇头,退开两步,滑身坐在地板上,也拉着他的手叫他坐下来,两人面对面,窝在狭小的浴室里王八对绿豆,瞪了一会儿,邵一乾给乐了,胡噜一把她的头发,说:“我记得你明天是全天班,得站一天,早点睡吧。”
胡佳丽最后抓着他的手,十分认真地说:“我们做个朋友吧,女人对于一个男人对她爱与不爱,直觉很准的。”
他在楼道里给刘季文打了个电话,说:“真是太叫人伤心了,收不回你的份子钱,我心不甘。”
刘季文闻弦琴知雅意,说:“这就分了?”
邵一乾抽抽鼻子:“你吃的盐多,你给我分析分析,我现在很郁闷,上天作证我一点都不渣,工资上交,大小节日从不忘,准姑爷上门从不空手,也从不动手动脚,卡里钱够她花,马上要做有房有车一族,赶明儿签了合同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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