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她接触到的最多、最直接的东西,她每天耳濡目染的就是这些花样。
他以后不能在她跟前抽烟,他们不能住在这里。
邵一乾看看他,点点头,搓搓自己脸,心说真他妈操蛋,还活着**嘛,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清净。
但可能吗,一死,什么可能都不可能了。
他最后深吸口气,把老村长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两遍,使劲把那股子茫然无措压回胸腔里,淡淡地道:“我知道。”
言炎不由自主地去抓他的手。
他话出口才发现,他自己也在逼他。
这个人就像一只骆驼,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加草垛子,而今那重量已经泰山压顶,但他还硬撑着不肯趴下,仍跟个铁刺头似的,桀骜不驯地立在那里,让人似乎永远看不到那根能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它迟早会到来的。
邵一乾洗漱完,推着他进屋里睡觉。
床是由两张单人床拼起来的,由于两张单人床有高有低,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落差,床铺在那里十分不平整。
三床被子依次铺开。
珊珊已经躺进了最里侧那一床。
言炎本来是预备睡在中间的,但邵一乾及时拉了他一把,把他按在了最外面那一床被子里。
在搬离这个屋子之前,言炎一直以为他是想和珊珊拉近关系,才睡在中间的。到后来,有一天晚上,邵一乾回来十分晚,还喝了酒,一回来就睡在了最外的那一床被子里,言炎在中间一躺,才算明白他一直睡中间的理由——
两床的落差就隐藏在中间那床被子里,十分硌。
第53章 忧思
在志合钢材厂的对面,是一条十分花里胡哨的小巷子,一到夜晚,那巷子里花花绿绿的灯牌上尽是些“按摩”、“足浴”之类的字,不用眼睛看,用鼻子嗅,都知道这些小地方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小夜店。
邵一乾形单影只地从一条条小巷子穿过,身上鸡皮疙瘩一层赛一层,心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小店面跟跳蚤似的,一间连一间,从巷头连到巷尾,连门框上嵌着的玻璃几乎都不带重样的。
这几天下来,志合周围的环境,简单来说,可以大体概括为三类,一类暴力,一类黄,一类暴力加黄。
选来选去,竟然还是志合的员工宿舍最适合人类居住,因为它只有粗话满天飞,很少有少儿不宜。
他去附近寻了一天回来,顿时觉得员工宿舍长得十分俊,十分高冷,它默默无闻地用一种冷灰色调诉说:“爱住住,不住就滚。”
恰好言炎在教她学声母韵母。
邵一乾推开门一看,好嘛,人一个纯正的左撇子,为了做好一个榜样,硬是换成了右手抓笔在纸上划拉,他一时间觉得言炎这小子简直太招人喜欢了。
聪明,踏实,心软,还善解人意,模样****净净的也招小姑娘喜欢,脾气还好得跟没脾气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贴心得跟暖宝宝一样,这大冬天的,捂在哪里都熨帖。
他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着这俩人一问一答,十分和睦,心里突然就软得不像话。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假的,叫他从心底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叫他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仿似一场镜花水月。
然后,他看见了珊珊的唇裂。
说实话,是真丑。
这就像一柄剑,格外蛮横地扎破了水中月、镜中花。
他叹口气,随后屈起指节敲了敲门板,眯着眼睛扫了眼水壶,十分颐指气使地道:“去,给我倒杯水。”
言炎跟接到圣旨了似的,立即起身,拿了杯子给他倒了水,还送货上门地端到他手边,那服务态度,就差再端着张笑脸来一句“亲给个好评呗”了。
邵一乾端着杯子晃了晃,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往屋里看了看,然后一抬手把杯子放在头顶门框的窄边上,一把攥住了言炎的手腕,使了把劲把他拉近了些,低头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求你个事儿行不行?”
言炎没料到他上来就动手动脚地耍流氓,一下就懵了,被他攥着的手腕跟着了火似的,火星一路烫一路蔓延,一下就烫进了心口。
他不动声色地呼口气,镇定道:“嗯?”
邵一乾半垂眼皮,手指头下意识在言炎手腕上来回擦摸。
这是他眼下正在思考一件事的小动作,做来都是无意的,但他这无意识的小动作把言炎坑惨了。
他的手?*嫌幸徊闱城车募胱樱每一下擦过手腕的皮肤,都跟打火石似的,激起一连串直欲把人烤成熟肉的火籥那滋味儿简直太难熬了;
言炎木木地盯着自己鞋尖,心说你怎么这么完蛋。
邵一乾看他一直低头,手贱,又抬胳膊转手腕掂了下他的下巴,把他一张脸以脖子为轴,上调了九十度,由斜下四十五度变成了斜上四十五度,皱眉道:“你又怎么了,没脸见人么?”
他说得十分轻,连片羽毛都惊不起,浮出的气擦过他的耳廓,言炎瞳孔骤缩,脑子里一瞬间蹦出两个色气十足的字眼:索吻。
“……”
一股火忽地烧红了半边天。
言炎装作恼极了的样子,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也低声道:“你才没脸见人。”
邵一乾:“对对对,是我,我没脸见人,”他总有求于人,乐得让着他,“那什么……你们学校离这里有多远?”
言炎十分警惕,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问他学校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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