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把家里旧的一架送给我们。我哪敢要啊,还是你去看看,有合适的就买回来。”
李陵笑道:“我身边也没朋友学钢琴的,您自己看着买吧。”
姥姥笑道:“你们年轻人路子多,我这老太太,往琴行里一坐,稀里糊涂的就给人蒙了怎么办。”
李陵挑眉道:“您还开着那么大一个珠宝店呢,那些人怎么蒙得倒您。”
姥姥道:“珠宝店是珠宝店,隔行如隔山呢。”提起珠宝店,她又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上个星期店里来了个大主顾,订了好几个大件,现在工匠都加班加点赶,有这么一笔生意,这两个月都可以闲着了。”
姥姥跟着姥爷做珠宝生意也有二十多年了,女人比男人多的是稳妥,李陵向来不在这方面替她担心,此时也是一笑道:“那您不如放两个月假,开店也是个消遣,别太累着了。”
姥姥笑道:“不累,不累,趁我这身子骨还挣得动,把我小小外孙的奶粉钱挣出来,再替潭湘治一笔嫁妆,当初你那舅妈走的时候我就答应她,一定看着潭湘出嫁。”
老太太都快七十岁了,还这么精神奕奕,李陵心中安慰,又听见她说要给自己的小孩挣奶粉钱,不免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关于他的性向,恐怕是他和姥姥之间唯一的难题了。
周一回临川,公司总部搬迁之后,人事调动,各种工作交接,忙得人仰马翻。
更要命的是方淮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脾气不好,他发火的时候不会吼人,但是张嘴把人家的错处一个个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再配上冷冰冰一张脸,女下属心脏比较脆弱,一出办公室眼泪就流下来了。
李陵把人安抚好了,拿着手里的材料去汇报,还没敲门,里面先开了门,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李陵一愣道:“杨总。”
那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笑道:“李总。你进去吧。”
这人正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公司总部迁来临川的主意也是他提的。
李陵和他擦肩而过,走进办公室,看见方淮靠在转椅上,仰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李陵带上门,来到他办公桌前,方淮直起身看向他道:“姜秘书是不是哭了?”
李陵把材料在桌上排开给他看道:“现在好多了。公司刚搬过来,事情多错漏多,老板能担待的就多担待吧。”
方淮道:“有些细节实在不能错。”他又笑道:“我唱白脸你唱红脸,不是刚刚好?”
李陵道:“那还要感谢老板给我这个机会。”
两人都笑了。方淮笑着,把手交握搭在桌上,道:“李陵,你还记不记得一一年那次,公司差点倒闭了。”
李陵道:“当然记得。”
方淮注视着他道:“那之后,公司的老人基本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你,还有老邢,老姜他们。……现在想想,那时候公司倒霉成那样,你居然没有跳槽走,其实你在外面随便找一家公司,都比留下来好。”
李陵笑道:“我初出茅庐时,不也是横冲直撞,到处犯错,是公司包容了我。所以为了公司挺一挺,也没什么难的。后来不是也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吗?”
方淮点点头,低头出了会神,忽然笑道:“和你说两句心里舒服多了。”
李陵看着他,他们好歹是多年的上下级,方淮仿佛藏着什么心事,但他不便说,李陵也就不便过问。
方淮把文件看了,讨论过后签了字,对李陵笑道:“上次不是说出去转转吗?好不容易事情理得差不多了,就今天晚上去逛逛吧?”
李陵迟疑了一下,方淮道:“就当是几年没见面,叙叙旧不行吗?”
他这话可不尽不实,虽然这几年李陵在临川他在珠市,但光是工作开的网上会议就不少,话说得像是久别重逢。
不过他话都说到这了,再推脱未免太矫情,李陵便把桌上材料收拾好,笑道:“行,时间地点老板定吧。”
结果方淮安排的活动,居然是两个人跑去坐船。
临川之所以称为临川,是因为这座城市被一条江横亘,江边地带正是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傍晚时分渡船过江,可以看到两岸的灯火缓缓亮起,高楼大厦的霓虹灿烂夺目。
李陵和方淮站在甲板的栏杆旁边,春寒料峭,不过两个大男人都不在意,只是这种渡江看夜景的活动,怎么看都是小情侣才会干的事。
甲板栏杆旁边满是人,大学生情侣,中年夫妇带着孩子,三三两两结伴,倚着栏杆聊天。
天色渐暗,而两岸大厦的霓虹灯一点点亮起来,形成变化多端的夜景。方淮看过去,笑道:“我当年从家里跑出来,还没决定好去哪的时候,就在这船上坐了一天,来来回回,还省了船票钱。”
李陵想象了一下年轻的老板坐在甲板上的样子,还是太遥远了,有点想笑。
方淮说:“离家出走,也就是意气用事而已,况且我爸爸精神好得很,家里的公司他再管个十年都没问题。在外面自己干自己的,自由惯了,就懒得回去了。”
他这架势是要给李陵讲故事了,李陵便顺着话头:“公司从没到有经营到现在,方老先生也该很欣慰才是。”
方淮看了他一眼,笑道:“他是独裁惯了的人,什么都想把控,可我偏偏不服管教。”
李陵想,这倒是父子间常有的事。不过他也不知道父子间该是什么样的,他从记事起就没有李父的印象了。
方淮盯着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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