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建国和楚玄一左一右两个人高马大地挡着他,被记者拍了照说不定能上财经头条。
这边柳咏眠丧事还没办完。
那边柳咏眠的男友——又或者说是前男友——也自尽了。
他来找过苏晏几次,苏晏看他失魂落魄的,有些同情,却更多是排斥。有点“这会儿知道哭,早干嘛去了”的意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这个坎竟真就没过去。苏晏不知该作何感想。偷偷地出钱,找人帮他埋了一个离柳咏眠有点近却又不会让柳家大哥生气的位置。
苏晏就很后怕。
心想自己如果稍微冲动一点,也是一个柳咏眠。
那厉建国该怎么办呢。
他又是爸爸,又是哥哥,又是男朋友。许多倍的伤心。
想想就受不了。
当天晚上缠着厉建国,要了好多次,射在里面。连厉建国都被他榨得有点喘,心想多跑跑还是有用的。最后还是被做得服帖了。缩在厉建国怀里一动都动不了。厉建国抱他去清理,放在浴缸里,从后面环着他柔声问怎么了?害怕什么?
苏晏没有嘴硬,乖乖地慢慢把理由说了。
厉建国听到一半就笑出来。
苏晏气得踢他:“我吓死了!你还笑!”
厉建国揉他湿漉漉的头发:“你不会的。”
“什么?”
“就这么撒手而去,你不会的。”厉建国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几岁,姆妈过世了,你一个人就办那么大一个葬礼,大半夜的,听到哥哥生病了,还睡得迷迷糊糊地就往外面跑,一歪一歪的,叫你多睡一会儿你都不乐意——你这个人啊,责任心太重,哪怕刀子握在手上,想想合约刚签,会给合作方添麻烦,还是算了;面前一个药瓶,想想公司这一季度奖金还没发,那么多人等着还贷,还是算了;站在高楼边上,想想等下场面好血腥环卫工人好辛苦,还是算了……”
苏晏被他说得笑出来。又气。就咬他:“你是一点不担心的咯。”
“嗯,不担心。”厉建国倒很笃定。
苏晏更气了,抬腿踢他,水溅了一地,被厉建国捉住腿,顺着光滑的脚踝吻上去:“你心里有我,我不担心的。”
噫。
其实厉建国自己责任心也算比较重。
于是两个人能一起胡闹的时间其实很少。
就算在一起,也不能真的天天腻歪在一块儿。因此点滴的时间格外珍贵。厉建国少年时,苏晏住过的两套房子,如今又成了两个人的巢——苏晏也是交往后才知道,这房子厉建国谁也没让动,连里面的管家、保姆、厨娘都还是自己熟悉的那几个。看到苏晏来,也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小少爷”。
苏晏得了空就跑去,两个人疯一晚。
门一关,好像就能止住流动的时光。
然而到底是有老婆又有孩子的人。
时不时还得回家去。
为了多见面,两个人有想要带上老婆dte。一次之后发现,两位夫人的积怨比两位先生还深。询问之,得到的答案奇妙的统一:这个世界对于男人总是要宽容一些。再问就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不再问。
苏夫人不多时就有了抑郁症。
苏晏每周抽时间陪她去看病。两周过后变成苏晏和厉建国一起陪她去看病。苏晏以为厉建国吃醋,就由着他。夫人在里面做咨询,两个人在外面等待是超幼稚地玩各种无聊的小游戏。
其实厉建国并没有吃醋。
他只是想多和苏晏呆一会儿。
以及有些隐隐地担忧:苏夫人长得很小,眉眼很柔顺,和柳咏眠气质上有点微妙的相近。厉建国知道苏晏每周都跟着来,是真的有点心虚的,他在这方面好像运气特别的不好,从小到大,从保姆开始,到哥哥、到父母、到好朋友,和他关心亲密的人,除了自己,好像都非常容易就死了。
现在苏夫人有这个病,苏晏当然怕出事。
可这种事情靠防是防不住的——苏夫人到底还是从苏晏办公室顶上跳下去。
一时间,全城哗然。
苏晏刚从国外飞回来,一开手机就听到这个消息,明明上飞机之前才打的电话,下飞机人就跳下去,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幸亏厉建国听了消息一早就在机场等他。不过苏晏倒没有厉建国想象中那么软弱。呆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原状,安抚儿子,开新闻发布会,安排后续事宜,有条不紊。期间被失控的谭逮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只是安静受着,没有回嘴——厉建国要护,还被他拦住了:“她也不容易,让她发泄一下吧。”
不久原因查出来,是苏晏以前一个情人做的。
苏晏大怒。
继而有大骇:他顺藤摸瓜,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流落在外不知道的儿子。
苏晏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一天之内,厉建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长出白头发来。
苏晏说:人活着,想要不做错事,真难。
厉建国知道他其实内心特别重视家庭——小时候缺这个,一生都在找补。天不遂人愿。最终还是结了个商业婚。两个儿子个顶个遗传的都是苏旭阳的智商,十几岁的年龄,主意就比苏晏还大。大儿子苏文悦好歹会给老爹留几分薄面。小儿子苏文愉索性直说“爸爸,你连股票投资回报率都比不过我,就不要操心我的未来了好吗。”
现在忽然出现了一个比小儿子更小的,看上去就是个正常普通人的儿子。又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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