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她一提醒,我猛然想起那晚的誓言,简直就像昨天才做的新鲜噩梦……
“若你在成亲前就登上蛊王宝位,你一辈子都要守贞,但若在登位前有了丈夫,你一生只可守他一人,除他之外若再找别的男人,对方必遭百虫撕咬之苦——你爷爷,当初是这么说的吧!”
我问江红鲤的时候,脑子里仿佛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思量了许多个可能性,最终,我锁定一点。根据誓约所述以及江红鲤后来跟我的解释,就是说,如果她找了别的男人,我和那野男人都要遭殃!而她,一点事都没有!简直太不公平了。她去偷汉子我还有错了。
难道?她为了报复我,去找了别的男人!?妈的,要死也是死她的姘头啊,怎么报应到我身上了,怎么就这么背!不公平不公平!
江红鲤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冷笑一声,不但不恼,反问道:“不错,我若另找他人,你和那男人必遭百虫撕咬之苦;但我告诉你,你——段少卿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跟的男人,以前,我的眼里只有你;以后,你觉得我还能再看得到别人吗?”
“怎么可能,如果你没有的话,为什么我……”说话间,又痒起来了,那种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百虫的撕咬;并且很快不止是痒,还出现了幻觉。我看到,在江红鲤的背后伸出无数条毒蛇,完了,我竟然看到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美杜莎。
真是太刺激了!
黑雾在江红鲤的周围越积越多,越聚越浓,很快,江红鲤的整个身体已经彻底融入进黑雾中,只有无数条色彩斑斓、吐着红信的毒蛇在黑暗中扭动。
“还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其实当年蛊王的离开,不是出走,而是背叛。背叛了所有黑苗族人,他早就获悉大水的到来,却悄悄离开,虽然那场大水不至于淹没所有黑苗蛊地,但也让大家损失惨重。而蛊王是男人的事情如今也被大家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做蛊王。而现在所有的黑苗民都加入到扑捉前任蛊王的游戏中,我也不例外,毕竟他欠我的实在太多。
只是,没想到!把你牵连了进来……”
江红鲤充满歉意和自责的口吻,让我猛然醒悟,原来,修真的没有地方去,除了我,他真的没地方去了,可我还老是赶他,拿那些话来气他。
“抱歉了少卿,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个平凡的女人,然后,嫁给你,好好过日子。少卿!你的时间最多只能挨到下次月圆了。到时,就算蛊王豁出性命,也救不了你……”
江红鲤头上的蛇一点点朝我靠近,要不是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可能已经吓到尿裤子。叫着她的名字,在我的幻觉中,她一直在黑雾中跟我说着话。
我听到黑雾中有个声音传出:“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在黑苗的同伴们给我的蛇蛊,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不能离开苗疆,只有委托漂泊在外界的黑苗。”
“什……什么!”毒蛇的信子已经舔到我;脸上,冰凉,湿滑,——啊……!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的妈呀……
“你背信了”,身后的帅哥缓缓开了口,清峻的眼神看向我对面的黑雾。
修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背后,看到他来,我立马淡定了。
果然,他的出现有我想象中的效果,化身为蛇发女妖美杜莎的江红鲤被他一盯,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五颜六色的毒蛇虽然还在她周身缭绕,却大多像被风往后吹散的头发,隐隐露出怯意,不再吐信逼近。
但显然江红鲤所不甘心的,我看到她猛地扯掉墨镜,白色无瞳的眼眶中突然现出凶光,近乎疯狂地歇斯底里,“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爷爷,害我变成这这样,现在又来害少卿,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混蛋,恶魔,我跟你拼了……”
我似乎看见修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仿佛‘有本事试试看’的意思。我不知道我变成这样跟修有什么关系,唯一确定的是,修他绝对、绝对不会害我。
可我没时间问清楚,就在我一句‘小心啊’还没出口的时候,就被修猛地推向一边。而江红鲤,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将修的整个身体罩入自己的黑气,像一个布袋套住一个人的头,陷入一团剧烈的蠕动。
我吓了一大跳,从地上跳起来就想去帮手,没想到,胳膊突然被从后抓住了。回头一看,我不认识。
“干什么?”我吼她,矮的跟冬瓜一样的中年女人,“你和江红鲤是一伙的吗,是来扑捉修的吗?”
“哎呀,真没见识,我们的头领怎么会输给这种东西!”矮冬瓜盘腿坐在天台上,竟然从身后掏出一片西瓜开始啃,还递给我一片。
“你……你谁啊!”我一愣,她咕哝着嘴,看着我问。
“什么谁啊!”
“你的名字”我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无籽!”
“我不是问西瓜!!!”
“呲——————”
我们的对话突然被打断了,因为身后这声极其凄厉的长鸣,很难找到合适的拟声词去描述它,如果硬要说的话,像金属划过钢板的刺耳声音,让我整个牙床都酸了。
我扭过头去,眼前是一幅惊讶的景象:
屋顶那头的黑雾仿佛被切碎了,一片灿烂而浑和的白亮光芒从那些裂缝pēn_shè出来,同时将裂缝撕开更大,直到最后,黑色几乎成了细丝,沿着一条绷紧的轨道被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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