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拉不住,那力气大的,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着了道了。装模作样骂了一句‘重色轻友’,假装离开,然后,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出了教学楼,走到北坡的树林里,接着树林的掩护,我能离他们更进了,看看地上,连一个可以握在手里当武器的树枝都没有,这帮保洁的,效率太高了吧!
走到树林边缘,再往里走就是河道了,那里蚊虫也多也没什么遮盖物,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想起用手机拨打无籽宾馆房间的号码,可通是通了,却没人接,小声给无籽留了言,然后,继续跟……
“靓仔,你喜欢我吗?”走到小河边,长发女生就站住不走了,嘶哑着嗓子问钱帅,“说啊,你喜欢我吗?”
钱帅站在那儿,月光下一副呆滞无神的脸。然后,我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那女生慢慢转过头来,轻笑着,现在她已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女大学生,而是长发垂地,手生利爪,有着火红色的眼睛,和血盆大口的模样。
一只手突然从阴影里冲过来掐住钱帅的喉咙,尖利的指甲一下划出血来。钱帅猝不及防,突然从迷蒙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一旁的枯草地上。那模样,就像鱼贩子宰鱼时,掐起鱼眼睛狠狠往地上摔,为的就是干脆利落地杀死你。
钱帅扶着脑袋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从阴影里冒出来的那双手,它也不再是那个十指青葱,而是一双幽冥鬼爪,它的主人,是有着一双火红眼睛的妖怪。哇的一声就惨叫起来,顾不上脖子上的伤,连滚带爬的朝树林外跑。
“原来是只破了身的男人,呸,呸,还是童子肉好吃。”红眼妖怪舔了下手指上的鲜血,又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利爪,砸砸嘴冲着钱帅怪笑道,“但你看到了我,我就讲究着吃吧,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女妖怪要抓到他之前,我猛扑过去,抱着钱帅在地上一滚,躲过红眼女妖尖利的一爪。
“快逃,快……”拉着钱帅撒腿狂奔,“你……你不是……开车……上学的吗?”
钱帅马上明白过来,可等我们冲到停车场,却发现他的车竟然没油了,大骂。
“没关系,还有一辆。”钱帅大叫一声,又带着我一通狂奔。
朝教学楼墙角一拐弯,远远就看到那里停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对,就是我们小时候常见的‘飞鸽’和‘凤凰’牌的那种,男式的,重型的,我小时候学车就是用的这种车,妈妈在后面扶着,我的腿从三角杠里跨过去,斜站着骑。
没办法,现在这种时候,有工具总比没工具强了,吃力地将跨过三角架,脚下一蹬车踏板,车就嘎吱嘎吱地动了起来,然后,赶上来的钱帅心安理得往后座上一跳。老式单车又旧又破,稳住那辆大自行车已经很吃起,可是我居然还带了一个人。
满头大汗地蹬了半天车,吓得头都不敢回,身后的钱帅还在一个劲儿的催,快点快点,
“叫个屁啊叫,有种你来试试。”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啊,没听见刚才女鬼说什么吗,她说‘还是童子肉好吃’。兄弟,你如果没把自己切掉的话,应该,还是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猛一使劲,狠踩几圈。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来到学校后山的乱坟场,但凡是规模宏大的大学校园,都建在远离市中心,比较偏远的地方,而且,无一例外,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鬼故事,这个乱坟场,就是本校著名的邪地之一,那些恋爱许久还没进展的,只要来到这里,保证女朋友一个劲儿的往你怀里钻。
我骑车走的是近路,想要快点冲到宾馆找无籽搬救兵,可走近路就必须经过这个乱坟场。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块乌云,遮住了仅有的一点月光,顿时变伸手不见五指。坟场蒿草野灌木此起彼伏,隐在其中的坟头上点缀着红绿黄的飘纸和遍地的白钱纸,偶然一阵冷寂的微风,吹得哗哗作响,静谧里更添几分诡异,又不是清明节,真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飘纸。
自行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抖出金属的颤音,像是心里那一丝恐惧泛出的回声。
我并不敢向路两旁那些鬼气森森的坟头多看,憋着气,专心蹬车。车轮这时候也好象变得千斤重,短短一段路怎么也蹬不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吱吱’声!这‘吱吱’声像是有人把喉管切开逼出来的凄厉笑声!什么东西?不要去看,不要去看,我心惊肉跳告诉自己。
不对,单车颠簸得这么厉害,坐在后面的钱帅怎么一点声都没吭的?心唰的一下就静止了。僵硬地扭过头,眼睛往后这么一瞥,我的妈呀!后面坐着的哪是什么钱帅,分明是一个通红双眼,对着我笑的饥肠辘辘的女妖怪。就在我耳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发出阴恻恻的叹息,往我的脖子上一阵阵吹着凉气。
风吹起了女妖怪的长发,我一下看清了她的脸,削尖的下巴,肥厚的嘴唇,是她……
“你……你是……周维斯……周维斯……”虽然脸色苍白,两眼血红,但我绝对没看错,亢奋的大叫,希望她能放我们一马:“周维斯……!我是段少卿啊,你还认识我吗?”
我大叫着,手上的车龙头一下失了方向,晃荡了两下后,大叫着,连人带车从斜坡上摔到沟里。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一股针刺般的痛感立刻在四肢蔓延开,肯定是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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