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不烦他,时不时就回答两句。
两人虽然没啥亲密的举动。但旗四还是觉得腻歪的厉害。若不是他不晓得怎样开车门,老早就窜下去了。再呆下去保不准眼睛得瞎。旗四心想。
幸好不一会儿裴副官便回来, 告诉旗易山可以上火车了。
旗易山本来想把旗易水打横抱上车,但旗易水不肯,坚持要自个上,还不愿意旗易山扶着。旗易山只好在跟在一旁看着。旗四依然跟在他俩人身后上的车。
旗易山包了一节车厢。旗易水像个土包子一样看得眼珠都不带转的,挑来挑去最后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抬头,看到旗四,满脸惊讶:“阿四!你怎么也在?啊!你的右脸怎么肿了?”
旗四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早上不小心磕到的,已经上了药。”
旗易水不疑有他,热情地招呼他:“那你以后走路要多小心。阿四,要不要过来坐这里。”旗易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旗易山瞥了旗四一眼。
旗四一边“呵呵”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说:“我坐这儿就行,我刚好想睡会儿。”
旗易水一听也不再坚持,又看向旗易山。旗易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旗易水的头发留长了,脑袋一动便有发丝从两鬓垂下,挡住半边脸。
旗易山伸手把那碍事的头发撩到旗易水耳后。旗易水全身瘦得厉害,只有耳垂那还是厚厚的。两人滚床单的时候,旗易山就一直喜欢咬着旗易水那个地方不放,几年下来也算卓有成效。
旗易山不知道听谁说过耳垂厚的人福气多,不知道咬出来的算不算。
旗易水胆小,在人前的时候总是刻意跟旗易山保持距离,是以这些年下来除了旗四当初碰巧撞破他们的奸情,大院其他人都没发觉。
开始时,旗易山既能占够便宜却又不用惹麻烦,对于旗易水的行为自然是万分配合;后来两人心意相通,旗易山一无所有,啥许诺也给不了于是两人只好继续遮遮掩掩。如今旗易山大权在握,自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了,但旗易水实在放不开,于是又只好忍着。
几年下来,旗易山的暴脾气都收敛了不少。心里有了牵挂,做事就有顾虑,凡事三思而后行,倒是让他在几个机会面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没一会儿,蒸汽火车开动了,长长的一声鸣响把旗易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便搂住旗易山的胳膊。旗易山连忙抓住他的手安慰:“没啥,这是火车开了,你看窗外。”
旗易水这才放心下来,又趴着窗外看。车站上都是密密麻麻送行的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穿得整整齐齐的,有穿得破破烂烂的,虽说都是离别,但有的脸上悲伤,有的脸上欣喜,还有的一脸漠不关心。人生百态,众生世相,全都在一个小小的站台上摆了出来。
旗易水不由得看痴了。
松江平原上,长长的铁轨蜿蜒而过,一辆十二车厢的蒸汽火车轰鸣着向前驶去。大地尚未苏醒,两旁的景物依然萧条。过午的太阳明晃晃地穿过车窗玻璃,又打在旗易水沉睡的脸上。
趁着旗易水睡着的功夫,旗易山把到了哈尔滨后的行程又安排了一下,嘱咐裴副官明天一早就联系市里最好的洋人医院。旗易水的身体是他最大的心病,不把他的烟瘾戒掉,他放心不下。
旗四听着旗易山对下属的吩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手心不自觉地摸索着装着金条的铁盒,想着等下要怎样开口跟旗易山说开厂的事。
旗易山特意找了一个离旗易水远点的位置,就怕说话声音太大吵醒他。言语间也是简洁明了,没一会儿就让裴副官下去了。
旗四还没想好要怎样开口,旗易山已经准备转身回旗易水身边去了,情急之下叫了一句:“大哥!”这句话刚出口就觉得别扭,血气一股脑往上涌。实在狼狈。
旗易山脸上线条也僵了好一会儿,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旗四二十几年来第二次叫他“大哥”,第一次是啥时候旗易山已经忘了,但一定是在他欺负旗四之前。
旗易山率先打破沉默:“有事?”
旗四镇定了下来,反正脸皮已经豁出去了,剩下就好办了:
“大哥,我想去哈尔滨办厂,我连资金都带来了。”旗四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铁皮盒。
旗易山瞬间明了旗四的意图——要他帮忙搭线。旗易山坐了下来,问:“你是个啥想法,说来听听。”
旗四便把去年在哈尔滨的考察结果和做下的计划简单地说了一遍。旗易山沉思了一会儿,说:“办厂的事我并不在行,但是我在那边认识几个人,到时可以引荐给你认识。钱的话我可以先给你添点,这个不是大事。”
“那就麻烦大哥了。”旗四面带感激。
旗易山顿了一会儿,又问:“你是不是也想离开旗家大院。”
旗四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也觉得没必要说谎,于是说:“以前有想过,现在已经淡了。”
“当时觉得老头太不是人了。”旗四加了一句。
“他确实不是人。”旗易山接道。
两人面面相嘘,窗外景物一闪而过,仿佛这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也被带走了。
“你们俩在唠嗑呢?”旗易水不知道啥时候醒了,走了过来,好奇道:“说来听听呗。”
旗易山站起身,让旗易水坐靠窗的位置。
旗四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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