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谢尔伦袭击事件,差点让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但意外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让他碰见了舅舅,当初的邢风,如今的谢泽。
但和玛格丽特的战役不论胜负,总要有个结局。军刀握着谢泽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他并不知道谢泽的想法,但谢泽如果回去面对,他和谢泽并肩;如果谢泽想要摒弃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像现在这样,做幽灵号的船长,接赏金任务换取物资也好,他愿意去替谢泽背负那些苦难和过去。
第9章 过去与现在
谢泽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透过医务室的窗可以看到地平线上,一道红缎浸染着墨蓝色的天空,风景美如画,让他一时间看呆。直到太阳从地平线跃起,他才意识到新的一天拉开序幕,同时感受到两只手一只冰凉如铁,一只麻木如万蚁噬骨,冰火两重天。
疼痛鼓噪着耳膜,偏偏有人在他旁边睡的正香,是可忍孰不可忍,谢泽用冰凉的那只手去推军刀的头,摸到他光滑如绸缎的长发,起了坏心思,**脆用食指勾住军刀的长发,开始一圈一圈的缠,就像一只吐丝缠住自己的蚕蛹。
“喂,醒醒。”他用食指戳了戳军刀的脸颊,发现他只有一个酒涡。
这种促狭的坏点子拨乱他蒙尘的记忆,稍稍掀动,便有无数灰尘争先恐后的涌向空中,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谢泽还记得他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爱这么捉弄女同学,鲁妮比他大六岁,那时候刚上上高中,教育他待人接物要彬彬有礼,让他和那些贫民窟的小混混隔绝开来。
如果没有鲁妮的调-教,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下三滥到哪里去,或许在烂泥中堕落,抽烟,喝酒,吸-毒,打架斗殴,在那片土地死去,腐烂,增添几分营养。这些贫民窟少年的日常亘古如新,新生的人和无声无息死去的人仿佛没什么不同。但邢风没有,他那时候被鲁妮调-教,将一身骨头歪曲的部分削去,就像修剪树木的旁枝末节,才能保持主体向上成长,枝繁叶茂。邢风表面嬉皮笑脸,但骨子里是正的,在青春期萌芽的时候爱上这位温柔的姐姐,无可厚非。
她聪慧,美丽,坚强,温柔大方,金色的长发让阳光也自愧弗如,眼睛仿佛能盛放下一整个海洋,一切美好的词汇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高中毕业时申请了位于首都星的帝国第一学院,银河帝国最好的大学,拿到全额奖学金。帝国或许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让她担任新生入学演讲学生,鲁妮·布莱切特的名字通过超膜广播传遍整个银河系,一度成为平民逆袭的传奇。
十二岁仿佛是个分界线,就像宇宙鸿蒙初开时漫无目的,在某个时间节点后逐渐走上秩序。在明确自己对鲁妮的爱慕之心后,邢风开始认真读书。他发誓自己不能成为鲁妮的累赘,反而要成为她的支柱,否则怎么配得上心上人?
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因缘际会走到了一个屋檐下,如果不努力,那么和身边人的距离迟早会越来越远,最后因为时间、空间、地位势力悬殊等原因渐行渐远。鲁妮早熟,拥有超人的自制力,挣脱出了泥淖,伸出手将邢风也拉出这片沼泽。邢风十五岁考上了帝国军事学院,这所和帝国第一学院并称为帝国明珠的学院为帝国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军事将领,鲁妮本想让他念作战指挥系,但因为兴趣原因,邢风选择了历史系,研究人类历史和社会学。
帝国军事学院给予津贴,邢风那时候已经规划好了未来,他要在学院读完博士,然后留下来成为讲师,扎根帝都,娶鲁妮为自己的妻子。
一个人的单恋并不能称之为恋,只能叫痴心妄想。邢风十六岁大一休假那年,鲁妮和他相聚,告诉他一个消息:她和太子斯派克·哥德尔相恋,有了他的孩子,太子决定娶她为妻。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就像春天春风拂面,而阳光柔和不刺眼,那是一个女人沦陷在爱情里的模样,掺不得半点假。
这样的笑是自己不能赋予她的。
规划好的两人前程自此破碎,只留下一个人在道路上踽踽独行。邢风做不出质问的举动,第一,鲁妮并不是他的恋人,他没有资格质问;第二,是鲁妮的坚持不懈,才让他有了如今的生活,没有她,自己到现在不过是某个角落的小混混而已,他不能那么没心没肺,去破坏鲁妮的幸福。
他只能祝福。
鲁妮嫁入皇家的历程一波三折,她没有任何背景,所拥有的是全部的智慧以及斯派克的深情,这种感情的热度有限,并不能持续太久。鲁妮深知这点,将毕生所学用刀极致,在临盆前还是成功冠上了哥德尔这个帝国最为尊贵的姓氏,鲁妮·布莱切特成为过去,现在的她是鲁妮·哥德尔。
那份过去被邢风珍而重之的放到心中,在他十六岁生日那年,鲁妮的孩子出生,取名赛林·哥德尔,鲁妮将他视为掌中宝,但从不溺爱,因为那会将他害死。她在学习各种技能上拥有惊人的天赋,在教育上亦是如此,亲自将赛林教导的很好。但有一点近乎无法改变,她背后没有可以支撑的人,这大大威胁到她位置的稳定。
她和邢风有了一番谈话,谈话并未要求邢风做任何事情,但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很多事情不用说就明白。鲁妮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邢风不可能独善其身,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同进,同亡,没有退路。
邢风申请转系,从历史系转到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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