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低声笑了笑,外面忽然传来响亮清脆的声音。
“两位大哥,**粮烤好了,一道来吃吧?”
严沨涯兴奋地招着手。
剩下半夜,阮宓秋安安稳稳地睡在屋里,严沨涯本来嚷着要和铁手追命守夜,硬撑了一个时辰,也坐在篝火边上睡着了,转天天明,要不是阮宓秋临走前把他踢醒,严沨涯恐怕还在屋前睡大觉。
铁手追命半点都没**涉阮宓秋对严沨涯的所为,他俩甚至还表现出一些阮宓秋似的冷漠了。
不过他们没学阮宓秋避着严沨涯时偷偷蹙紧的眉心。
铁手眼看着那女子又冷成冰封的雪山。
——一座在烈日灼烤下还没来及融顶的山。
不知冰层下可还有待萌的生机?
***
这一日格外安静。
尤其是在太阳爬到半天之后。
他们途经崇旸,阮宓秋不仅没说停,还促着马行得更快,连经过浦垠时,她都未显出这样决然的去意。
严沨涯对着阮宓秋冷得骇人的脸终于也讲不出玩笑奉承的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跟那女子聊天。
阮宓秋时不时冰着脸回几句,严沨涯越听神情越凝重,眼里更出现了复杂的情愫。
正午歇息时,严沨涯偷偷摸摸地凑到铁手旁边,悄声说了些话,追命那时正和阮宓秋相顾两无言地对坐着,暗中打量了几番严沨涯,决定把这青年的心事全部交由铁手解决。
他还是专心应付阮宓秋的好。
不曾想严沨涯在铁手那絮叨完,转头又来找追命。
看起来像被赶过来的。
严沨涯嗫嗫喏喏张了嘴:“三哥,阮大姐是杀了人吗?”
他神情有不安的胆怯,但也非常严正。
追命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解下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有几滴泼洒出来,顺着下颌砸落到胸膛上,又渗进衣襟里。
香气却飘绕不散。
严沨涯揉了揉鼻子,只是郑重道:“你尽管直说,我也是东问西问这么猜着,若她真犯了大事,我能帮她就帮,不能帮,那我就一直等她。”
年纪轻轻说出这样话来,实是颇有担当。
追命暂时还未将这青年当作敌人,听见严沨涯妄口立了誓,心里不禁感慨,不由地淡淡提道:“杀人,许是要赔命的。”
世事人情皆易变迁,说话空许简单,坚持本心却是俗世间大难事之一。
他当然希望严沨涯是良善之人。
追命愿意这世上不主动为恶、不助长恶的人都有好的生活。
他也没想强求人人行善,但除恶确是他和他的师兄弟们永不改变亦不抛却的职责和期冀。
这个是他们的誓言。
严沨涯沉着摇头:“阮姑娘这等风姿脾性,她就算扯上命案,也绝不会有意害人,我相信她。”
他牙咬得紧,太阳穴都鼓胀起来。
“我相信自己。”
追命轻叹:“她若无心于你,可是强求不得啊。”
“那她只要不赶我,我就陪着她,”严沨涯嘿笑道:“反正她现在身边也再没有其他能依靠的人了。”
“阮姑娘个性要强,未必须有依靠。”
严沨涯执拗道: “我问过二爷大姐的事,她一柔弱女子,苦了半世,该有人照顾他。”
追命倏地眉头暗皱,越觉得严沨涯性情强硬,非但没有分毫曾疏雪的影子,连和他自己开朗fēng_liú的模样很不相称。
他也向不认为慈眉善目的就必是好人,满脸横肉的定是恶棍,但是识见的人多,渐渐便发现,相貌神态和脾气还是相合的多,相背的少。
而且他始终有种无着落的飘忽感。
——严沨涯这人,总乱说些话状作亲近无谋,未准隐情更深。
这若是狐狸,尾巴怎么才能露出来?
严沨涯如为杀阮宓秋,下手机会多多,为何一直不动手?
如果不是,他的所做所为究竟有何原因,莫非真不过要为了在阮宓秋面前充个好汉?
追命始终相信,一个人的举止措辞行动习惯,总有一定原因可寻,只是有些他找得到,有些找不到,有些情有可原,有些难成借口罢了。
能不被原因打倒或困囿的,他当那是真英雄。
严沨涯既已有了蹊跷的言语,追命便要努力去搜寻其中的缘由。
他模糊有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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