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撑挂起来,才道,“王钺息应该写完了,我去看看。”
王致道,“还揍吗?”
顾勤一愣。
王致打着呵欠,“不揍我就上药,还揍我就睡去。”
顾勤很想将这句话截图给王钺息,你不应该问我是你师叔吗,眼前擦头发这个,是你亲爹吗?
推开自己的房门,顾勤看到王钺息已经写完了,笔正放在他脚边的地上,端端正正跪着检查呢。
顾勤走过去,伸手,王钺息双手将他的认识递过去,顾勤道,“起来吧。”
王钺息轻轻揉了下膝盖,缓缓站起来。再看着师叔,似乎盼望他能说一句裤子提起来。
可顾勤只是低头看着他写的认识。
纸面干干净净,字迹工整,文从字顺,题目也不是检查,就是《有关和女孩子谈恋爱这件事的认识》,从头到尾写了他的想法,写了他的不周全,当然,也写了他的幼稚。最后一段是这么说的,“谢谢师叔的教训,让我知道,自己先前所想是多么不成熟。我不知道我可以负荷多少,只是,我会尽我所能。哪怕最后不如人意,至少我不能去给她伤痛。一切,以女孩子的意见为准,只要她不松手,我绝不放手。”
顾勤看到他的话,再看地上那一滩汗迹,相信他已经想得比较成熟了,这,恐怕已经是王钺息的最大让步了吧。只是,他从这个带着满身藤条鞭痕,即使没有被允许提上裤子,却也依然站得端端正正的男孩子眼里,看出了几分不安。他知道,能说出这样的话,王钺息对滕洋能否不改初心,并不是很坚定。
顾勤重新从床上拿起了藤条,尖端一指,王钺息的表情有一瞬间非常痛苦,已经伤痕累累的臀再加疼痛,他不敢想象,可是,他还是很快摆好了姿势。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认识,师叔是不会满意的。
“咻!”一鞭抽下去,王钺息疼的几乎跪下。
顾勤等他重新撑好了,才又是一鞭,这次伴着严厉的喝问,“为什么打你?”
王钺息没有说话。他不是无声的反抗,只是真的不懂。按理说,师叔是知道他绝不会和滕洋分手的,不该这么问他。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咻!”又是一下。
王钺息咬破了嘴唇,整个身体软在地上,太疼了,经过了一个小时的休息,藤条再抽上去,更不可忍受。
顾勤没说话,只握着藤条站着。王钺息实在爬不起来,半天,只好让自己以一个比较不那么狼狈的姿势跪好,“我真的不知道,请师叔训示。”
顾勤一把将他提起来,按在床上,连着又是五记,几乎将王钺息打懵了,才松了手,然后道,“站好。”
王钺息咬住了牙,狠狠揪着床单才好不容易站起来,他调整站姿,望着顾勤,眼睛里满是不解。
顾勤道,“你不是要训示吗?训示,先训,后示。”
然后,他也没等王钺息回答,立刻道,“你写的那是什么东西。只要她不松手,你绝不放手。如果她松手了呢?父母老师成绩未来,这么多这么多压上去,你要是滕洋,你能不能不松手。这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即使因为年龄、因为时间,不能呵护到底,难道,还要让她承担分手的罪魁祸首的罪名吗?跪了一个小时,就写出这么个东西,你是膝盖软了,骨头也软下去了吗?”
王钺息第一次和师叔顶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嗖!”师叔一藤条抽在大腿外侧,“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懦弱到明知道继续下去对她有害无益,却连分手都不敢说!”
王钺息突然抬起头,“我不会分手,不会放手。她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认定她一辈子,但是至少现在,我不会放手。她可以因为和我在一起受伤害,但是,她不能因为我受伤害。您说我自私也好、懦弱也好、强词夺理也罢,这是我现在喜欢的女孩子,我不可能为了将来有可能影响她就放弃。师叔,手放开是爱,让她选择我要不要手放开,也是爱。您可以认为我推卸责任,但是,谁叫我没长大,我能给的不能更多,所以,我要把我现在能给的,全部给她。”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下来,“师叔,如果是你是我,你愿意,抓着父亲的裤脚,求他,最后给你这个机会吗?给你这个机会,再给你喜欢的女孩子,最后一个可能。”
顾勤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将藤条收进抽屉里,“裤子穿上吧。回房,让你爸给你上药。”
“师叔——”这样冒犯了师叔,王钺息非常不好意思。
顾勤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孩子,等将来的某一天,痛痛快快地难过一次吧。谁都不能替你,不过你也应该高兴,滕洋的爸妈,也像我和你爸一样,会永远站在她身后。”
王钺息笑了下,只是,表情非常抽搐,他很小心地提上了内裤,想走到床侧去拿裤子,短短那么几步,却怎么也走不动。
好久,王钺息才说了句,“师叔,还有至少七十下。”
顾勤看都没看他,出门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一条他的非常宽松的家居裤扔过来,“穿上吧。等你下次犯倔再打,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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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生活中的家法吧,训诫,是训,也是诫。不是几十几十的恐怖数字,更多的是,交流。
小顾是个好师叔,不是吗?
二十二章 能不忆少年(4)
王钺息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回屋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原来以前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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