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躲闪不及。
妖红的血自肩上飞溅而出,他怔忡了下,反射性摁住受伤的肩,那鲜红的血顿时自他的指缝里沁出。
慢慢的……
浸湿他的衣衫……
他清秀的脸色煞白如雪,那双盯着南原瑾的眸子异常冰冷,那摁住肩膀伤处的手,鲜血淋漓,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自接到紫苏的命令,他就开始监视南原瑾的言行举止,这么久了,他自信南原瑾没发现他的存在。
“这很重要吗?”南原瑾望着他,没有笑容的脸阴冷绝尘。
“……”
“紫苏要你们监视我,这些以前我都不计较。”
“你早知道我们的行动……”
燃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原瑾,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们的监视,不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主动挑衅他们,只是成日病恹恹的,待屋里不出去。
“那是。”
南原瑾冷冷地勾起唇,他知道紫苏安排人监视他的行踪,要不是他三番四次暗中下毒,他也不至于为了让他多加防范,而什么都视而不见。
“……”
燃浑身发颤,既然知道他们的监视,那在药里下毒的事南原瑾也一清二楚,而他知道药里有毒还敢喝下去,势必是吃了解毒药,所以到现在都安然无事。
“你们做过的事,足以让我杀你千次。”南原瑾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之提起来,“只是我不再是一个人,可以任由你们胡来。”
“你要杀要剐请便。”燃面色沈冷,无所畏惧,他这条命是紫苏的,为他效力,为他死都无怨无悔。
“你不值得我杀。”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南原瑾白衣如雪,肌肤温润,那眼底的森冷光芒极为惊心动魄,“要再看到你留在屋顶,我会亲自挖出你的眼睛。”
燃僵在原地。
望着南原瑾消失的背影。
忽然间觉得南原瑾要比紫苏深沉,紫苏的冷是直接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南原瑾却让人捉摸不透,一直觉得他就是南原家的娇贵少爷。
身体不好。
精神不佳。
只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神色慵懒地眯着眼,看起来向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很多事都需要紫苏去处理,要不是南原庄注重辈分跟身份……
谁是庄里的大少爷都不知道。
所以。
他觉得紫苏要除去南原瑾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他们这些监视他的人,找到机会向他下毒或直接攻击他,他就会一命呜呼地躺在地上。
岂止。
监视他这么久,一直没能出手就是找不到机会,再者他身上偶尔流露出的凛然杀气,令他不敢随意行动,另外紫苏交待他只得监视不能出手。
也让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可今晚的交手以及南原瑾给予的嘲讽眼神,让他明白他知道他们的所有行为,只是按兵不动,抓到他却不屑杀他,怀有绝世武功也深藏不露,他的言行举止让人看不到那藏起来的嗜血本性。
这男人果然很危险。
肩上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手上也满是红色的血,知晓失血过多,燃面无表情地包扎好伤口,黑袍轻盈一翻,强健的身体落入了树林里。
若为君色(美强qíng_sè)112
夜越来越深。
微弱的光闪烁在房。
紫苏斜卧在华贵的床榻上。
他的身上披着蓝色的袍子,那袍子有些乱,衣襟是散开的,露出里面白玉般的肌肤,他乌黑的发丝扑簌簌地散在身后,轻垂的脸完美无瑕,因为逆着光的关系显得模糊不清。
他的睫毛很长。
半眯起的眸子似睡非睡,显得疲倦乏力,他沉稳地坐在那,自额前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在烛光的映射里脉脉而温润,房门突然被推开。
他缓慢地睁开眼。
慢条斯理地望向进来的人,沉吟片刻,面色阴冷地问,“燃,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你留在南原瑾那?”今天他被余桐飞打击过多,怒火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要是他带来的消息不如意,指不定他要将怒气发他身上。
燃怔住。
不敢去正视他。
也没勇气跟紫苏解释,更不想告诉他回来的原因,若他知道了事情经过,势必会瞧不起他,他不怕被紫苏责罚,就担心以后不能留他身边。
房里寂静无声。
紫苏的呼吸又沈又重,似乎预测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带着细碎笑声的问,“你的行踪被发现了。”
燃当即跪下,“这是属下失职,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罪该万死。”
“那就告诉我些,不能置你于死的事。”
紫苏玩弄金缕扇,眼底隐含杀机,他低估了南原瑾的能力,不过上次的交手他就知道自己输了,这样的人发现他安排的眼线是早晚的事。
不过。
想不到这么快被发现,他以为好歹能耗上些日子,多知道他跟朔月这段时间的动向,因为很多事父亲不会交给他,而他又不可能直接去问。
于是让手下暗中监视……
顺便借他人之手向他施毒,想不到他命那么大,每次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想那不是运气,而是本身就知道他在搞什么,使什么手段。
燃沉重地说,“近些日子江容若重出江湖,出现不到一个月,剿灭华山派,杀死无数高手。”
“目的是?”紫苏简单的问,语气极为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传闻他是要来找南原翔,洗去十年前败北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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