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画过了,也没接触过婚纱这一块,好看还是不好看也都这样了,再不把设计稿拿过去,估计连枝姐就没法结婚了。”顾湄咬着筷子从陆卿的手上接过速写本,然后将本子又塞回了包里。
“连枝她男朋友……唔,人好吗?”
陆卿低头接着吃饭,看着碗里还剩一半的粥,突然间就有些食不下咽了。
“挺好的,不是圈内人,严然你还记得吗?就是以前咱们一起去爬过山的那个男生。”
陆卿筷子一抖,竹笋就顺着筷尖掉了下去。
“严然?”
陆卿偏过头来看向顾湄,这一看之下让顾湄心里一个激灵,随后轻轻侧头看着电视,微微避开了陆卿的目光。
“嗯。”
陆卿也有些魔怔了,她想问顾湄和严然这么多年来还是很熟吗,可是跟她有关系吗?她现在和顾湄的关系处于什么地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么越界的问话问得出口。
随着两个人的避而不答和有心回避,气氛瞬间就尴尬了下来,顾湄十分讨厌这样的感觉,不说别人,就从前和自己和陆卿,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有几件事能让彼此会感到尴尬与不自在的。
短短回国的这几天,就好似让她感觉完了从前在一起的所有不自在,这让顾湄心里特别不好受,好似横亘在自己与陆卿之间的这五年时光,不是说消散就能回得去的。
“家里有其他零食吗?”顾湄见陆卿吃得差不多,这才将一应餐盒收拾了起来。
“才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准备。”
“锅具什么的就周末再出去买吧,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趟超市买些能吃的回来,饿了也好将就将就。”
说起来陆卿是很少在这个点出门的,她宁愿晚上饿一饿,也不太愿意出门购食,当下也顾不上尴尬不尴尬了,指了指裹得严严实实的顾湄:“你这样出去就不怕被围攻吗?”
顾湄也是一怔,她好似忘了自己是个明星这样的事实,一见到陆卿就跟回到了从前似的,能一起出去逛街,可以一起推着购物车溜达,买些喜欢的零嘴,边走边吃,或是见到有趣的,两人一起进去瞅一瞅,再带些不中用的小玩意儿回家。
所以现在被陆卿这么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心里的确带了些委屈。
她将包里的帽子拉了出来,然后往头上一兜,又往下压了压,直到陆卿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她才扯起嘴角笑了起来:“这样就认不出我了。”
“胡扯吧你就,我跟你说,那些自以为裹得很好的明星,都是自我感觉良好,一出门不说被狗仔立马逮到,就是脑残粉们立马就能扑上来,你化作灰他们都认识,一识破一声吼,你跑都来不及。”陆卿说得不客气,从顾湄的手中接过餐盒,径直走到厨房,好在洗涤剂是有的,开了水就刷起了碗。
顾湄踱到厨房门口偏着头看着陆卿在里面忙碌着,突然觉得心情莫明就欢快了起来,她瞅了瞅背对着自己的陆卿:“我打扮成这样,你能一眼瞅出我吗?”
“刚跟你说了,化成灰都认得。”
“那阿卿你也是我脑残粉吗?”
陆卿洗碗的手一顿,片刻之间脑子里闪过这一年以来的顾湄,杂志上的,电视上的,海报上的,要说她都不是脑残粉,那世界上估计就没有顾湄这大能的脑残粉了,仅剩一群黑粉蹦跶着给她找不开心。
见陆卿不说话,顾湄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眼角边细细的痣都跟着明快了起来,她用脚尖勾着拖鞋,一荡一荡间轻轻地笑着。
“我……”
陆卿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她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碗筷,一时之间找不到合理的说辞来推托开这个脑残粉的冠冕,觉得手中的泡泡都跟着炸出了两个字:脑残。
顾湄也没真想让陆卿回答,她将外套裹了裹,将门口的鞋子放正,然后侧过头来唤了一声还愣在厨房里的陆卿。
“你洗快些,不然一会超市就关门了。”
被顾湄这么一催促,陆卿当下就忘了自己拒绝出门这档子事,忙将手头的碗冲**净,一一晾在一边,然后摸回房间换了衣服。
等她穿好了外套站出来看了眼倚在门口刷手机的顾湄时,才觉得自己真是出息了。
真是出息了,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学会如何拒绝向自己提出要求的顾湄。
超市离得不算远,开车太麻烦,正好刚吃过晚饭,顾湄索性没开车,径直挽上了陆卿的胳膊。这个动作自然而熟悉,像这么多年以来,顾湄一直没有离开过那般,熟到陆卿都有些僵硬,差点走出个同手同脚来。
渐渐开了春,白日渐暖,可晚上吹起来的风没有半分收敛,顾湄自然地伸出手来揪住了陆卿的外套,将陆卿的外套揪得严严实实,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冷空气。
顾湄不怕冷,可为了将自己遮掩好只得将自己裹得严实,否则明天上了新闻,又得的肖姐在自己耳边叨叨个不停。
两人一路沉默,冷空气无孔不入地侵占着陆卿的每个细胞,感觉到陆卿抖了抖,顾湄偏过头看了眼陆卿露在空气中的手,二话不说直接牵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陆卿愣了一下侧过头来看向顾湄,正好对上顾湄抬头冲着自己露出笑来,连死死压低的棒球帽都遮不住她笑里的灿烂与明媚,看在陆卿的眼里,只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跟着手中的温度暖和了起来。
“你很久没回来肯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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