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听见严柏宗的声音,赶紧应了一声:“进来吧。”
随即房门被推开,严柏宗一身正装,显然是刚回来:“没事,我就看看你在不在房里,免得……”
严柏宗没说完便关了门:“行了,你休息吧。”
免得怎么样,祁良秦自然知道。
大概也不是一次两次在那边的洗手间撞到他了,所以严家大哥有了阴影,回家先看看他在哪里。
但是过了没多久,严柏宗便又敲门进来了,站在门口问:“你今天洗澡了么?”
“今天不洗了,”祁良秦讪讪地说。
“夏天不洗澡怎么睡觉,”爱**净的严家大哥认为人不洗澡,就不该沾床:“你去我那边泡澡吧,我出去转转。”
他说罢不等祁良秦回答,便关上门走了。祁良秦扶着椅子站着,愣愣的,心里热热的。
严柏宗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抽了两根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路过浴室,在走廊里站了两秒钟。其实他在外头的时间够久了,快一个小时了,多少澡应该都洗完了。但他还是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果然没有人应。
他推门进去看了看,只感受到里头的湿热潮气,还有淡淡香味。他撒了个尿,在哗哗啦啦的水声里想到祁良秦刚在这里泡了澡。
大概和他上次撞见的一样,他也是那样趴着从浴盆里出来,细腻白净的皮肤温热,山峰间有沟壑,沟壑里有洞,洞内有春光。
大概祁良秦是个同志,他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同志之间都是如何亲热。所以那洞中春光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器官,还是一个逍遥窟,fēng_liú地。他想祁良秦身上那么白净,那里应该也是****净净的嫩颜色,不会叫人觉得肮脏。
人的意识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但常常会潜移默化改变一切的东西。人之所以会有爱,总是要对爱的那个人有性的区分,对方首先要是和自己在性上有不同角色划分,比如男人之于女人,攻之于受,t之于p,有区分才有契合的可能,才会引发一切。
然后就是一个刺激,这个刺激引发暗涌的yù_wàng,性的区分是yù_wàng的开始,刺激是催化剂,yù_wàng在情中滋生,于是有了骚动。
这样炎热的夏季,总适合一些在隐秘角落里滋生的事物。严柏宗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对面伏案读书的祁良秦,灯光是黄色的,人的脸也被涂上了彩,而窗边一束百合花,静静伫立在白玉瓶里。
第54章
七月是个炎热的季节,暴风雨过后,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祁良秦的伤口结疤,慢慢疤都掉了,长出了新鲜的皮肤,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倒是他一瘸一拐地走惯了,伤口好了之后也一时改不了这个习惯,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他就有心多走两步路,没事就出去走走,或者关在屋里狂魔乱舞。
天色才刚蒙蒙亮,祁良秦就爬起来了。严松伟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趴在枕头上说:“你起这么早。”
“吵到你了?”祁良秦笑了笑:“我出去跑步,要不要一起?”
“觉都不够睡,还跑步。”严松伟说着翻了个身,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大半个**都露出来了。祁良秦上前挑了一下被子,给他盖住了。
虽然是大清早,可是和房间的空调相比,一出门就是一股温热气息。春姨笑着从厨房出来说:“今天起这么早。”
“脚好个差不多了,我出来跑两圈。”
“还是少跑点,那刚长出来的皮肤嫩,再磨破了。”
“知道了。”
祁良秦说着在门口换了鞋,谁知道正换着,却见严柏宗也出来了,祁良秦回头看了一眼,严柏宗问:“跑步?”
祁良秦点点头。
“一起。”严柏宗说。
祁良秦心里砰砰直跳,又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门,祁良秦没有跑快,严柏宗也没有跑快,两个并着肩沿着路边跑。清晨小区里还没有什么人,东边的天空泛着一点点黄,而更多的是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暮色。
祁良秦心想,往常严柏宗起来的都要晚一些,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他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严柏宗,看到严柏宗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有力的臂膀,忍不住心猿意马,一厢情愿地想,严柏宗是为了和他一起跑步,才提前起来了。
“脚会疼么?”严柏宗忽然扭头问。
祁良秦差点被严柏宗撞见自己偷看他,红着脸摇头:“早就不疼了。”
“当时受伤的时候,我看着也觉得瘆人,”严柏宗说:“伤在脚上,确实麻烦。”
“多亏在床上静养了一段时间,长胖了两斤。”祁良秦笑着说。
“胖了好,你胖了更好看。”
祁良秦一愣,严柏宗说完看到他有些发愣,自己似乎才察觉说的这话有些暧昧,便加快了脚步,超过了他。
祁良秦看着严柏宗的背,脑子里还在回响严柏宗的那句话:“你胖了更好看。”
更好看。
祁良秦心里甜滋滋的,赶紧就跟了上来。而东边的天空那橘黄色愈加明亮,夏天的太阳好像也比冬天的爬出来的快。
这第一天,祁良秦还以为只是偶然,但是后面一连好几天,他早晨出门的时候都正好碰到严柏宗出来,两个人并排跑着步,通常也没有多余的话,但这种美好时光让祁良秦想到一个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当初张爱玲和胡兰成写出这句话的时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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