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身体却迅疾如闪电般蹿到郑珰身前,拉着郑珰的手腕,一个晃神,房间内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南苑静谧如常,青桐端着王爷特地吩咐给公子准备的糯米粥朝内院走去,这时角落里的一颗大树突然晃了晃。青桐警惕的停下脚步盯着大树,半晌之后也没有察觉什么异常,青桐暗道自己果然是看错了,正准备离开,扑通一声,树上掉下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啊!!!”惊恐的尖叫响彻王府。
黑影凌溪,没有防备的时候被郑珰用药迷晕,有了防备又打不过天野老道,直接被敲了闷棍打晕了。系统表示,它会为你祈福的。
今夜洛胤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半年前郑太傅通敌叛国一案是冤案,当今皇上不忍太傅为洛胤鞠躬尽瘁死后却还背上这个世人唾弃的骂名,因此连夜会审,要还郑家一个清白。而真正卖国的人,是左相。
大街上不少人在谈论此事,虽说左相平时善事没少做,但涉及到国家,洛胤百姓的态度却空前一致。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只要卖国就不可饶恕!说不定当初那副和善的嘴脸也是装出来的,毕竟有哪个真正端正廉洁的人会做出通敌卖国这种事?而他的儿子也是个欺女霸男的,这不正是应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句话吗!
百姓们义愤填膺的为郑太傅抱不平,希望当今圣上对左相严惩不贷才好。街上官兵来往巡查,气氛紧张,百姓们皆自觉的回了自己家方便官兵捉拿余孽。
没有人知道,左相府早已被控制住。
墨浔坐在马背上,马儿呼哧呼哧打着响鼻,他眉头紧锁,眼里却一片漠然,一身黑衣为他凭添几分肃杀之气。几个官兵打扮的人汇报完情况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墨浔却像是没有看见般,无动于衷。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开口打扰。
良久之后,墨浔:“凌溪,”嗓音竟如常年没有说过话般嘶哑,“你说他会去哪。”
“属下不知。”
又是一阵沉默,墨浔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尘儿,若是你不愿与我成亲,我不逼你便是,为何非要用避而不见来惩罚我。
你赢了,我找不到你,甚至不知该从何找起。
“回府。”
凌溪惊讶,“王爷,我们不找了?”
“……他不要我了。”
……
洛胤边境,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飞速在沙漠中略过,速度快的几乎能看见残影。上一秒人还在你眼前,眨眼间人已是十里之外。
天野老道抓开吹到脸上的头发,嘴里呜啦呜啦叫着,“你都追了我快半个月了,能不能别追了!”
“告诉我尘儿在哪,我便不追你。”
“臭小子不是说你放弃了吗?骗人!”感觉到身后的人又近了点,天野老道连忙运气拉开距离,“不公平,老头子修行几十年最后才从那小娃娃嘴里套出消息,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是不是早就知道武功之上的境界了?不公平。”
墨浔心里一颤,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在别人嘴里听到了尘儿的消息。这几年来,他几乎要以为记忆里那个曾经安静的看着他的人只是他寂寞太久的臆想。所有人都在劝他放下,皇兄,皇嫂,母后,然而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那般重,一旦放下,便是连着他整颗心脏一起坠入深渊。
放不下,也不愿放下。
“哎呀哎呀,老头子说漏嘴了,”天野老道像是突然惊觉般的捂住嘴,“小娃娃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男人整天对老头子穷追不舍,老头子年纪大可经不起折腾。”说完脚下便方向一转,朝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奔去。
洛胤边境有山名为穹顶,山之高,直入云霄九千里,传闻此山上连天宫下接地府,是撑开天地的支柱。此山,有去无回。
出乎意料的,山顶并不如想象中荒芜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反而温度适宜,野花遍地落瑛缤纷。一名年轻男子背对着他们跪在树下,白色的小花落满肩头。
墨浔欣喜的心情登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冷得彻骨。他脚下生了根般定在原地,无论那个老头子在旁边如何催促,脚下似有千斤重,他竟觉得自己提不起半点力气。
天野老道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造化弄人。你有什么疑问问小裕吧,年轻人的事情,老头子我就不掺和了。”说完就进了远处的小木屋。
墨浔这才知道,原来那老头子是有意引他来此。
树下的那个人他很熟悉,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他曾无数次问过他尘儿的下落。他看着那人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落花,然后转身朝他走来,在他身后,是未燃尽的纸钱。
墨浔突然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空了。
郑裕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五官深刻俊美逼人,只是鬓间却已有了银发。曾经威名远扬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不过三十出头,如今眉间已经是看透世事般化不开的沧桑。他心里那点被拐走了大哥的愤恨突然就消失无踪了,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的大哥。
“你想知道什么。”
或许是喉咙已经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墨浔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想问他当初为什么要走,想问他有没有爱过他,千言万语,可是他最想问的却还是他是否还活着。一个他知晓答案的问题。
“既然你不问,那便听我说吧。”郑裕转身走到山崖边,看着脚下茫茫云海,“我知道父亲出事之时曾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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