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审讯犯人的地方,里面统共就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甚至没有电灯,只在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如豆的灯火时不时爆一下灯芯,将室内的黑暗变得摇曳不定起来。
苏辰的手并没有被绑起来,或者说,除了将他请来这样一个地方,其他方面都看不出阶下囚的样子。
或许是还没向他本人求证过吧,苏辰在心里自嘲地想到。大半个月过去,他的生活跟间谍没一点相关,反而就像方斩佛治下一名普通的百姓般,过着悠闲惬意的生活,以至于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是名身负重任的间谍。
没有太阳光,苏辰无法知道具体时间,他根据身体的状态,大致推算从他进入这间审讯室以来,应该过去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
苏辰垂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起身在审讯室走动查探,一动不动,仿佛睡着般。
煤油灯又燃了一段时间,灯油告罄,灯火急速地跳窜两下,室内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的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苏辰只能听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而有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苏辰从开始的清醒到逐渐昏沉,他在椅子上已经坐不住,头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想通过这种方法消磨他的意志,让他屈服么?其实大可不必多此一举,他们完全可以不用任何手段,苏辰也会配合的,只要他们问,他会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一切。至于那些他不知道的,就是将他在这里活活饿死,他也不能多说出一个字呀。
意识已经陷入模糊,身体的状况也非常糟糕,苏辰判断应该过去了三天。不过鉴于人处在完全的黑暗中时,身体状况下降的速度会变得更快些,所以真实的时间可能要短点。
就在苏辰快要陷入昏迷时,审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过道的光透进来,刺得苏辰眼睛一痛立马又闭上,随之一个声音响起。
“苏辰,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双面间谍 ap; 军阀头子
在苏辰被送进审讯室后的第二天,一身军装的方斩佛来到审讯室外,守在门口的两名士兵向他敬礼,方斩佛回了个礼。他瞥了眼被厚布密密实实遮起来的窗户,转头向陪同在身边的军官问道:“怎么样?”
军官脚后跟一磕,立正站好,高声回答:”禀报大帅,人被送进审讯室后,一直坐在椅子上未动,期间不曾开口说过任何话。目前已经很虚弱,即将陷入昏迷。”
方斩佛听后,沉吟片刻,朝军官道:“把门打开。”
“是。”
审讯室的门打开,光线争先恐后地窜入,正好照亮椅子所在方向,映出前方那人瘦弱身影。
椅子上的人被突来的声音与光亮惊到,微微抬了下头,眼睛睁开,又快速闭了起来。睫毛颤动着,过了一会儿,那双眼睛才又慢慢打开。
方斩佛进去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在苏辰脸上定了一会儿,即便是在如此光线不明的情况下,他依然看清了椅上之人的眼神,乍然睁开时,不见任何慌乱,只有一片如夜色般深邃的平静。
微顿之后,方斩佛缓声问出一句:
“苏辰,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方斩佛话音落下,挂在外面窗户的布帘被拉起,审讯室内顿时大亮。苏辰一时不能适应这种亮度,眼睛再次闭上,然而已经被刺激到的眼睛涌出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有话要说的,不该是大帅你吗?”毫不在意眼角的泪水,苏辰闭着眼,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反问一句。
方斩佛盯着他流泪的双眼,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眼睛的刺痛淡去,苏辰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方斩佛望过来审视的眼神,苏辰扬起唇角再次笑了笑。虽然虚弱,神态却无丝毫卑微示弱之状,反而显得更加淡定从容,似乎他不是坐在审讯室受人讯问,而是身处午后香气四溢的花园里与人喝茶谈古论今。
“知道我为什么会逮捕你吗?”方斩佛在苏辰面前的另一张椅子上坐定,沉声问道。
苏辰静默片刻,用一种不很在意的语气轻声道:“大概有人说我是间谍什么的吧。”
这是苏辰唯一能想到会暴露的原因,更何况那位情报一处的处长说过,南方许多暗桩被连根拔起,逮捕的情报人员相当之多,其中有潜伏时日很长的骨**人员,也有身份较高的首脑级人物。
方斩佛用鹰隼般的眼神盯着他,身体微微前倾,“如果你毫无疑点,为何会做如此猜测?”
苏辰面色不变,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只是一名情报人员,卖些情报维持生计,想来并没有哪里冒犯到大帅吧。”
这是苏辰事先准备好身份暴露后最合适的说辞,这个时代有一种特殊职业,便是贩卖情报的情报份子。有私人的也有成机构的,以情报做为商品标价出售,算是一种合法的行当。
苏辰对这个身份的前情所知不多,只知道是两年前来到南方这座城市,不久后进了报馆工作。拜报馆那些忌妒他的工作人员所赐,从时不时冒出的一些酸言酸语中,他知道这两年时间里自己曾多次离开,报馆中无人知去向,偏偏主编对他纵容得很。
这不是妥妥地给自己树了靶子吗?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苏辰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捕的准备,想要隐藏到底是不可能的,只要被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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