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两人听到屏风后传来交谈声。
白玉竹轻轻咳嗽了几声,把他师兄给紧张坏了,只听黄三帖在一旁劝着:“我跟你说了人又没病危,没必要这么急,要不你先躺下歇着吧,别等了。”
“人家等了我十天半个月,还救了我一命,我怎好意思一直拖着?”白玉竹的声音温润动听,仿佛谦谦君子,只是大概是尚未康复的缘故,他的气息仍是较为虚弱。
魏轻尘生怕黄三帖强行让他休息,连忙出声:“白前辈,我们来了。”
“快请进。”
白玉竹一声招呼,魏轻尘赶紧拉着师父踏入房内,这下总算是见着了白大夫的庐山真面目。
他果然声如其人,不仅声音温润,人也长得极为清秀,看起来颇为年轻。只是修真界上的人,不好看脸论岁数,反正魏轻尘觉得既然黄三帖这么宝贝这个师弟,自己称他一声“前辈”总是没错的。
这人靠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褥,面上毫无血色,连双唇都一片枯白。他一头长发散在胸前,看得出打理过一番,并不显得凌乱。
白玉竹见他俩入内,立刻费力地微微欠身:“失礼了,还请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前辈请不用客气!”魏轻尘连忙上前与之见礼,“前辈强撑着病体接见我二人,是我们该体谅您才是。只是我师父的情况也不太好,故而只好辛苦前辈了。”
“无妨。”白玉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们历经艰辛为我取来药引,救了我的命,是我该好好谢谢你们。让你们等了那么久,多有怠慢,我实在惭愧。再者……”
他看了看一旁的黄三帖,又道:“我这师兄性情古怪,但他本心不坏,若先前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宽恕。”
和y-in阳怪气的黄三帖比起来,白玉竹简直是天仙般的人物。魏轻尘本就没计较黄三帖先前的刁难,此刻听了白玉竹这话,心里只道,只要你救了我师父,别的事都不算事!
但他又不是那种桀骜顽劣的无知少年,不好把这话说出口,只能保持礼貌的笑容说着客套的话。
身为医者,白玉竹哪能不懂他的心思?致歉后他也不墨迹,马上请殷无忧到床边,开始问诊。
他先仔细看了看殷无忧的双眼和他额上的魔纹,而后一手搭在他腕上,又让他详细说明自己受伤和染上魔气的经历。
殷无忧告诉他,受伤的过程忘了,醒来才发现自己伤了。至于怎么染上魔气的……他看了魏轻尘一眼,魏轻尘神色立刻不自然起来。
“是我……”魏轻尘走到师父身边,对大夫道,“我发现师父的时候,他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我没办法,只好给他输送魔气,挽回他的性命……后来,后来就不得不经常这样了。”
“嗯,”白玉竹神色凝重,又问,“那记忆呢?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做梦或者其他时候有没有想起过什么碎片?”
“没有,”殷无忧摇摇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除却感染风寒,其他时候也没有头痛的经历。”
白玉竹又让他摘了发冠,散了发髻,然后在他头上一阵摸索。
摸完他似乎颇为疲惫,又靠回了软枕上,望着师徒二人,满脸歉疚道:“无忧真人体内魔气淤积太多,目前已有魔化症状,在下才疏学浅,医术不j-i,ng,没有根治之法,愧对二位的期待,实在抱歉。”
他这话一出,魏轻尘不可避免露出失望神色。他甚至下意识地问了句“真的没办法么?”
问得白玉竹霎时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应。
黄三帖见了立刻道:“当初都跟你说了只是看看而已,不保证能治,你可是答应了的。”
“是的没错。”殷无忧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笑着道,“我的情况确实较为棘手,白大夫不必内疚。”
白玉竹惭愧得很,缓了口气后急道:“虽是没有办法根治,但在下可为真人炼制灵药,帮真人调理身体。真人身体耗损严重,常常真气不济,因而对魔气的需求较大。若是服用了我的药,兴许能减缓魔化的速度。只是这药需要一段时期才能好,还请两位多在谷中多等待些时日。”
殷无忧一听说要吃药嘴里就泛苦,但为了不让徒弟担忧,他还是应下了。
不过老待在人家这里白吃白喝他也不舒服,还是想回去和徒弟二人世界,乐得自在。于是他又和白玉竹商量着自己和徒弟先回去,过阵子再来取药。
“还是请留下吧。”白玉竹看着他道,“留你们在此住下其实……在下是想试着为无忧真人治失忆之症。”
☆、治失忆(2)
“还是请留下吧。”白玉竹看着他道,“留你们在此住下其实……在下是想试着为无忧真人治失忆之症。”
“你能治失忆?”殷无忧顿时来了兴致。
“可以试试,”白玉竹道,“先前也治过几个,都成功了,算是小有经验。虽然不知道致使真人失忆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有几个方法可以试试。”
“行啊。”殷无忧面露喜色,“你随便试,能让我想起一星半点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说着回头看看徒弟,对他道:“好徒儿,咱治不了魔化,治治失忆也行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本以为徒弟会为自己感到高兴,没想到对方确实不见半点喜悦,而是满脸凝重。
“请问白大夫,”魏轻尘看着白玉竹,沉声问,“你有几成把握?”
“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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