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楚云的下落是不是?”
风唯卿身体一震,心脏几乎跳出胸膛:“你知道他的下落?他没死对不对?”
沈东篱缓缓摇头:“他死了,我亲眼见到却没来及阻止。”
“亲——眼——所——见,那么他真的不在了。”风唯卿眼前一黑,霎时万念俱灰。
“我早该知道,他若活着怎会不来见我?” 风唯卿背靠着树,缓缓滑坐在地,喃喃道:“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到那边会找不到他了。”
“你不想知道当时的情形吗?”
“等见了他,自然会知道。”风唯卿力持平静,身体却无法控制地抖做一团,紧紧抱住头,嘶声道:“你走——”
当初听到楚云死讯,他哭过,喊过,疯过,一度内伤发作差点没命,有半年多的时间武功全失,但是不管怎样痛苦,心里还隐隐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楚云的聪明机智能帮他渡过难关,直到此刻才真正绝望了。
沈东篱静静看着了他片刻,淡淡道:“你有什么脸去见他?别忘了谁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
风唯卿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不管你和苏慕诚有什么恩怨,都不要打我的主意。那件事你就没有推波助澜吗?你说你对楚云没有坏心,苏慕诚说他好心,安平王爷干脆不露面,你们各怀居心,共同演绎了一出戏。就算都不是想害我们,可是看看机关算尽的结果是什么——”说到悲处,忍不住痛呼一声,蒙住脸:“楚云——”
“推波助澜,我承认。”沈东篱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柔,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悲愤:“安平王爷关心师弟,怕你被楚云欺瞒利用,一心要揭开他的身世,苏慕诚需要一个对手,那些名门正派闻风而动,斩草除根也好,垂涎宝藏也好,都欲对他不利,武林大会难以避免,我推波助澜为的是让他永绝后患。而你呢?”
沈东篱停了一下,语气严厉起来:“口口声声说会保护他,却让他为救你吃尽苦头,事后再要死要活又有何用?”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去找那些人报仇?”风唯卿缓缓站起身,目中的情绪渐渐敛起,却变成如刀的锐利:“你是楚云的什么人?”
沈东篱挑眉:“你说呢?”
风唯卿出手如电探向沈东篱脉门,沈东篱在那一瞬间轻飘飘荡起,就如白云飘过无声无息地落到几步开外,手腕一抖,几道青光直袭风唯卿周身要穴。
风唯卿袍袖一卷,几枚树叶落在手中。
且不说此人轻功精妙,只看用树叶作暗器,功力便不同凡响。而这一招“孤云流星”乃魔教教主云栈天独创的武功,楚云也不会,他却用得如此纯熟,传说云栈天有个儿子,魔教覆灭的时候大概有五六岁。
星眸一缩:“你是楚云的哥哥。”
怪不得他对苏慕诚有敌意,怪不得他对楚云这么好,怪不得以楚云的多疑竟会全然相信他。
可是楚云为何要瞒着他?
一阵风吹过来,往事一幕幕呈现眼前,风唯卿侧过头,看向崎岖山路的转角处,想起当初他兴高采烈地卖弄学识高谈阔论时,楚云孤寂地坐在那里……
是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原来他的爱竟是如此的轻狂和天真,既不能为楚云挡风遮雨,也不能让他安心,甚至不能理解他的痛苦。
“他在哪儿?” 风唯卿颤着声音问。
云,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怪不得他说你聪明的时候让人招架不了,笨的时候——”沈东篱摇头轻笑:“你怎知他没死?”
“他若死了,你不会阻止我去落岫山庄,也没有理由在这里和我废话。是他让你来的对吗?”
“不错,你的行踪一直在我们掌握之中,一个多月前,他说你有可能会想不开,让我到这里来,于是才安排了这次落岫山庄之行。”
没想到另有收获,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亲人,沈东篱忍不住笑了,不愧是“他”的儿子,不仅有倾倒众生的容貌,更有绝顶聪明的头脑和机巧百变的手段,一出手就让称雄天下的黑堡和安平王府栽了个大跟头。
“他在哪儿?”风唯卿又问一遍,这一次中气十足,大有逼供的架势。
沈东篱仍不肯正面回答,反问:“你不想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风唯卿不耐烦起来:“你这人怎么如此罗嗦?无论怎样他活着就好,告诉我他在哪儿?”
沈东篱微笑:“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
“你要不是他哥哥,我——”风唯卿咬牙:“快说。”
这一次沈东篱不再罗嗦,他只说了两个字:“破阵。”
一个时辰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破四座大阵和重重机关的风唯卿,气喘吁吁地瞪着那在一旁背着手如闲庭信步的人,一字一字的说:“你有阵形图为何不拿出来?而且以你的本事根本用不着我。”
“哪里,有风少侠在,东篱岂敢班门弄斧?多谢相助。”
沈东篱拱了拱手,径自向密林深处隐秘的洞口走去。
“站住。”风唯卿危险的眯起眼:“沈先生忘了什么吧?”
“哦?”沈东篱思索片刻,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我很想告诉你,可是楚云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你胡说。”风唯卿握紧拳头,用力吸了一口气:“这里面就是所谓的魔教宝藏吧,你武功不如我,而我正缺钱花,是拿一半还是都拿走呢?”
沈东篱摇头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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