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两行花丛栅栏,陆青乔本想绕着一圈回到青玄苑,却被阿九催着,说穿前厅而过,路近一点。
也好,怎样都好。
靠近了前厅门处,传开了说话的声音。既是有人在,陆青乔便觉得不好打搅,看了一眼阿九,示意还是绕行。这也随了自己的意,他想,多走走,当做是散散心。
正欲离开,却被厅里谈话吸引。
蒲龄:“陆掌尊,风别的情况,你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怕是…怕是…唉!”
蒲风庭:“六弟他,他这样下去不行的!可不可以,让陆二公子去看看他!”
这是怎么了?陆青乔贴上了身子,侧耳听着。
陆老太爷:“蒲掌尊,我白狐族与你们泫蛇族,平日里是最为交好的两族。对于如今雾霖之事,我除了深表惋惜,更多的是心疼我的孙子。他现在昏迷未醒,如何去看他!就算乔儿现在醒着,我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去看蒲风别!”
短暂的沉默。
陆老太爷:“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次若不是乔儿突然又折返回了你们雾霖,怕是你们包括他蒲风别都已经是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蒲龄:“陆老太爷,陆二公子以及狐族,是我蒲龄一家恩人,此恩此生不敢忘怀!”一叹无奈:“我那孩子,我竟是不知他会如此执拗。他的身体,熬不住修复砂鳞的,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修复砂鳞?”陆青乔看着阿九,极速躲开的视线,让他十分不安。这砂鳞重生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是因为他身子太差了,受了影响了?
“公子,老太爷交代不让告诉你的!”阿九紧张又沮丧:“怎么偏偏提出来要带公子抄近路!”
带些哭腔的蒲龄似是出了什么事。陆青乔在门外听的蒲家人阵阵唤着他。
蒲家子女:“爹,爹!”
蒲风晴:“陆老太爷,雾霖出了这等惨事,陆二公子虽是救了我们,可,我六弟终是因他才落了个剜心放血,无力跟星妄对战!不然,又怎么会…”
蒲龄夫人:“风晴,你莫要多嘴!”
一声重重拍桌子的声音夹着母亲云鸳的劝声。
陆老太爷:“如此,倒是要怪我家乔儿惹了他生情,害了他体弱?他去凡间是为了什么?是天君安排他还我孙儿千年开饱受折磨,心痛无药可医的血债!这本就是他欠的!还的多了,要怪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身上吗?乔儿甚至连圣元的事都不曾知晓!若是他知道蒲风别就是害了他这么多年无法正常生活之人,你们觉得他还会去救他?你们是不是不知道他那心脏一天到晚一刻不停的疼着,是有多难捱,是吗!!!?他年幼时,心痛大作,次次口吐鲜血,直到十三岁才逐渐稳了一些!这且是谁害的??”
又是一阵沉默。陆青乔摇摇头,他与蒲风别之间的事,理得清吗?
陆廷骁:“蒲兄,这几日,我与我爹和夫人,仔细的商量了关于两个孩子的事。觉得,还是以后不要有什么交集了才好。许是他们二人,天生有克吧,不曾见面时就生了恶缘,因破解的圣元出世,导致乔儿心痛,风别侄儿时而痴傻经年。二人见了面,这接二连三的出事,终归不是个什么好的开端。两人本不该牵连在一起的,如今…等着乔儿身体在恢复几日,我便抽取他关于风别侄儿的所有记忆。此后,让他过上正常的日子,便是我们做家人的最大心愿。”
☆、砂鳞断情是未断
“不…”陆青乔怎么会同意,把自己关于蒲风别的记忆抽取?
蒲风扬:“陆掌尊,可,可我六弟,他的情思全在砂鳞上,他不肯舍弃!我们奈何不了!侄儿只求您抽取了陆二公子记忆后,让他去见一见我六弟,哪怕,是让他死个心!”
陆老太爷:“我不允!切莫再多说些什么,谁能保证蒲风别会不会再次把我的那单纯的孙儿撩动?!再次生出个什么害人害己的是非?!我狐族对你们泫蛇族怎么我都能算作是仁至义尽,以后只要不提他们二人之事,咱们仍可以友诚待!反之,我可不会是什么客气之人!”
陆廷骁:“爹,你消消气。风别侄儿一往情深,对乔儿,实属难得。”接下来的话是对蒲家人说的:“可毕竟,我们两族不同,皆有祖训为戒,不得违背。两个孩子不在相见,许是对风别侄儿有些残忍。但这终归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之前似是所有人都在默许两人关系,只当那祖训,可以慢慢更改。此时,家人的想法变化,陆青乔自然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好。他慢慢的蹲下身子,阿九也随着他蹲下。
他冷静的思虑,若是真的抽取了他回忆里最美好的这些东西,虽是不情愿,不甘心,可想想,却也是最好不过的法子。与其时时分分念着他不得见,不能见,那样难熬,倒不如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如,把那一千三百年的心痛记忆也一并抽了去。一切,重新来过好了!
陆青乔看了看晴朗的天,湛蓝无比。他做了决心,以后要过没有蒲风别存在的日子。这一瞬的决定,让他心里骤然的缩紧,空疼空疼的。
“阿九,那首曲子,不能给他。”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离开前厅,又折返到了客房。门半开着,走近,见有丫鬟正唤醒了睡着的蒲风别,让他起来喝药。
“我来吧。”
“二公子?你醒了?”丫鬟开心:“我去通报掌尊和夫人!”
“先别去,等下,我会自己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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