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他却瞧得一清二楚,大哥眼里有泪,晶莹醒目,满脸心疼宠溺看着‘自己’。狠狠地揉了‘自己’的头一下。
“大哥,你竟是比当时的我还要开心。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大哥,是我陆青乔的至高荣幸。只叹不可与你长久相伴。”
周围迅速漆黑,眼前一切消失,恢复混沌无边。
陆青乔的心里,登时空落落的…
远处,近处,耳边,头顶,说不出是在哪里的声音,模糊飘来。
“你可一定得醒过来。”
“是谁?”没有回应,周围死寂。
“醒过来?我本就醒着,许不是同我讲话。”他想到之前听到有人负重急跑的喘息声。
“莫不是这混沌里的阵法,让我们彼此看不见对方,却能听见声音?”
“你说我是不是挺傻的,我也不认识你,却一定要救你。”
这声音依然似是隔着水一样,有些失真。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陆青乔问。
对方不回应。
又是一阵说话声传来,比之前清楚一点。
“说实话,今天剜了我一碗心头血,我还真是有些后怕!”
“到底是谁在说话。什么…一碗心头血?”
“陆大夫刺破我心脏那一下是真疼!我不知道,你的心痛,痛起来,是不是就是这样。或许,比这还要疼吧。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挨过来的。给我,十几年,我可受不住。”
“陆大夫?陆元辰?你是…”
那声音一直飘忽不定,朦朦胧胧,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在说话。
陆青乔觉得对方应该就是在和自己说话,却又不太确定。
“你是谁,能不能听到我说话?”陆青乔四处左右的问着。
“你说你才十八岁,你爹娘怎么好放心让你带这个比你还小的孩子出来。虽然阿九会武功,可是毕竟还是小孩子,怎么保护你!”
陆青乔盘腿坐在地上,确定对方就是在跟自己说话。他也发现了那个人听不见自己说话:“你知道陆元辰,知道阿九…那你是莫司鋆?”
总之不会是青羽非,他现在八成还在东阁昏睡。
他来凡间就接触了这几个人,太好猜了。虽是声音听着不像,可这语气绝对差不了,透着一股子盛然,还夹着一些哄小孩子的语气。不就是他午时在树下哄他回客栈的口吻。
“我们两个,可是活了一千多岁 了,哪里小了…”陆青乔摇头苦笑:“我这心痛一千多年了,何止十几年…”
寂静了许久的混沌里有个人这样时不时的说说话,也挺好的。把幻境大哥里突然消失的空落,填补起来。
陆青乔心里觉得,挺踏实的,挺暖的。他化出许多杏花,摆弄着。
“你的手劲可真大,心疾发作时一下子就把我衣服扯烂了,然后生生的把我左下腹的r_ou_给挠下去四条,当时救你心切,也不觉得疼,可是后来跟那野鸭子折腾一番,我这伤口撕裂了。”
陆青乔站起身,杏花瓣从身上掉落:“我抓伤了你?真是,真是抱歉。”
他想起来,幽径心痛迷糊之际,阿九曾大喊一声:“莫大哥你流血了!”却不想,会是自己伤了他,心觉有些内疚。
莫司鋆的声音又传来:“不过没关系,我身体恢复力很快的。习武多年,我可是一点疤痕都没留下过。今天不是告诉你,换衣服不是因为脏吗?是因为身上有血,有伤,我怕你知道你抓伤了我,会自责。”
“莫司鋆,你和我大哥好像。为了别人着想。可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不然我一定好好给你道谢。”陆青乔的确自责起来。
“天快亮了,不与你说了。”
“莫司鋆?”
周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四下无边的寂静。
陆青乔盘腿坐下,浓黑裹着,心里更加空。这样一个无尽无头无人无光的地方,让他有种再次回到青玄苑那七百年避不见人,独幽熬受的感觉,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状态。那些日子,心痛的极其频繁,什么叫生不如死,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他当年最绝望的是,求死不能,疼着直到寿数了尽。那得多少年?几万万年?几千万万年?
“呵…我陆青乔上辈子是不是灭了天,毁了地,所以这辈子如坠地狱…受尽折磨。”
“好在,现在知道自己只有十二年可以活了,也是有些盼头了。”
☆、倒霉孩子莫司鋆
“老板,来一笼包子。”
“好嘞,公子!哟,公子身上怎么有血?前边左拐有间医馆,您快去瞧瞧。”
“谢了,还有事,小伤无妨。”
“哎哎,那好嘞!您拿好,烫,慢走啊!”
拎着麻绳捆好的一包包子,行至白圣湖边,远远看见一人蜷缩倒在烈阳之下,脸色惨白!
手里包子扔下,快步跑过去!轻轻摇晃:“陆青乔?你怎么了?”没有反应,又加重摇晃力度:“喂,你醒醒啊!”莫司鋆迅速把他抱在怀里,起身,极速的朝着医馆跑去。心里念叨:“怎么又发了心痛?这孩子也真是遭罪。他家里人怎么就放心他这样出来玩。”突然想起陆元辰药十分有效,又朝着云来客栈跑去,但愿陆大夫没有退房离开。
陆青乔不算重,可是天气闷热,他又跟野鸭折腾了许久,身上酸胀极了,左小腿和右手食指现在都是钻心的疼。所以他跑起来,觉得吃力,喘气声粗重:“我只不过去买了趟包子,这短短的一会功夫,你就这样了!”
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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