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白赖地回到他身边,人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他都不知撞了多少次墙了,也该清醒了。
“以前不懂事,不知趣地还让你教我写字,我脑子又笨,你教的名字,我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白白耽误了你教习的功夫。”
这人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安容掌控不住如今的状况,抿抿嘴,然后说道,“忘了,我就再教。”
“学不会了。”
安容不说话,突然死死搂抱住阿七,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不剩,把唇贴向阿七的左耳,喃喃说着,“那就慢慢学,总会学会的。”情真意切,又带着几分婉转哀求,那个乖乖呆在他身边听话的阿七,愈发离自己远了。
阿七看看夜色渐黑,挣脱开他的怀抱,“你回去吧,天也晚了。”赶客的意图十分明显。
安容也不动身,直说,“天黑路上看不清,况且从这里到广陵城,骑马也需半天的功夫,这大黑天的,骑到荒郊野外,我也没地方住宿啊。”
阿七犹豫片刻,十分无奈,“那你先在我这里住一宿吧,明早再走。”
安容不动声色,心下激动不已,正中下怀,这人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嗯。”明明心里是翻涌的欣喜,面上确实再淡漠不过了。
阿七去了灶屋,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在锅台上蒸了几个窝头,热腾腾的。
回屋的时候,安容还是坐在那张凳子上,双手交叉,不知在想什么,阿七的一嗓,打破了他的思绪。
“只有这几个窝头了,晚上凑活着吃。”
安容接过一个窝头,细细咀嚼,偷看眼阿七,嘴角漾着笑。
晚间的时候,周围村子依然悄无声息,一片寂静。这里不比长春院,早早各家各户就灭灯睡觉了。阿七心下犯难,整个屋子里就一张床,两个人只能挤在一起。可是如今这样,哪里还能心安理得地跟他睡在一起。
安容瞧出了他的顾虑,也不拆穿,他倒想看看,这个傻人最终怎么解决。
后来,阿七想想两个男人躺在一起,要是自己不愿意,他还能强迫不成。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搞得自己活像一个忠贞烈妇。
“睡吧……”阿七含糊其词。
阿七睡在床里侧,安容睡在外侧,天气寒冷,屋子里也没有取暖的炭炉,再加上床榻上只有一条薄薄的被褥,一人裹盖尚嫌不暖,两人更加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本来,阿七跟安容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后半夜的时候,阿七胳膊腿都蜷缩起来,寻着热源,整个人往安容那边凑,只是人睡着了,并没知觉。安容顺势伸手环住他,怀里的人稍感暖和点,脸上的神色才渐渐放缓。
明明怀里的人穿得很厚实,整个身子被衣服裹得紧紧的,半点肌肤都碰擦不到,但安容还是下身一热,身子不觉燥热起来,特别当阿七嘴里黏糯呓语些什么,安容更觉憋得难受。这个人,简直就是他的毒。自己并不重欲,但每每对着他,所有的理智克制都分崩离析。
自己忍得实在难受,安容抓起阿七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下,非但火没熄灭,反而有更甚之势,安容慢慢剥开怀里人的衣服,身上的新旧伤痕交错,触目惊心,还有脖子上自己划的那块刀疤……安容嘴唇轻轻贴上那块疤痕。这人也只有二十四岁,这大大小小的伤,把别人一辈子的坎坷都过了。
“对不起……”对着阿七的左耳,安容轻轻吐露出自己的心里话,yù_wàng消散了,这会儿只剩下噬心的疼。
第二日,阿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安容搂在怀里,动弹了一下,安容便惊醒了。
阿七以为是自己半夜扑到这人怀里的,不禁有些尴尬,“把你吵……吵醒了。”不自然的,手揪着被褥。
安容的眼睛溢满深情,“我好久没睡安稳觉了。”
“怎么会,你的床比我这个舒服多了。”
“你离开之后,我睡得不踏实……”
又来了,阿七此时此刻真的不愿意听他说这些暧昧的情话,因为自己也摸不准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他不想再一头扎进深渊里了。
两人现在依然是躺在床上,正是四目相对,安容突然伸手扣住阿七的肩膀,样子极其认真严肃,“我有时候,真的很想你。”
阿七第一反应是想哭,安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真假,要搁在从前,他阿七一定感动得痛哭流涕。他何德何能啊,能得到他的眷顾。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
安容看他不言语,冲动之下,吻了上去,如暴雨狂风侵袭,愈吻愈烈,阿七力气没他大,挣脱不开,手紧紧抵在安容胸前,想要扯开两人的距离,可是未果。阿七急了,倏然一口咬在了安容的下唇上,丝丝渗血,连两人的嘴里都混着血。
安容终于松开了口,神情很是受伤。
盛怒之下,阿七一下扯开安容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吻痕,阿七却忽然笑了,然后眼睛开始模糊一片,“他是不是又碰你了?”
安容怔怔地盯着阿七,眼圈泛红,却并没有答他。
“我嫌脏。”声音有气无力,仿佛耗尽了阿七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啪——”安容给了阿七一个耳光,而后怒视着他,“你再说!”
“我嫌脏!”
“啪——”,“你再说!”
“我嫌脏。”
……
不止重复了多少次,直到阿七那张脸肿得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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