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想了片刻,忽然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还挨了处分,赔了钱。”
“他当时跟我说过,这件事不是他做的,”纪子洋咳嗦了一下,继续问道,“我也觉得以卫夕的性格来看,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校方…”
“其实不瞒你说,我当时也不太相信卫夕会打人,那孩子…不像是那样的角色。”
陈老师听纪子洋这么说,原本应该为校方找平,但是脸上却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纠结,接着下一秒,陈老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招呼着纪子洋跟他走出了办公室。
“之前忘了这茬了,这事儿挺巧的,你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可以问问那个被打的同学本人的。”
陈老师引着纪子洋穿过学校操场,来到了南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口。两个人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陈老师冲着一个年轻的老师招了招手,然后将人领到了纪子洋的面前。
纪子洋看到这个人顿时感到有些面熟,尤其是那人头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在哪里遇见过。
“这位是教体育的王老师,他以前是我的学生,也是卫夕的同班同学。”
被称作王老师的男人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以后赶紧伸出手和纪子洋握握手,“你好。”
陈老师对纪子洋介绍完,又向王老师解释了一下,“这位是卫夕的朋友,想问些关于卫夕当年的事,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跟他说说?”
姓王的老师看起来挺听陈老师话的,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接着陈老师便推脱有课离开了,将纪子洋留给了王老师。
两个人来到学生食堂,纪子洋买了两瓶饮料,将其中一瓶递给了王老师。
王老师道了谢,打开饮料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人看起来挺和气,如果不是纪子洋才从卫夕口中了解到一些陈年旧事,根本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是一个会是一个高中时期的“恶霸”角色。
“别看我现在这样,上学的时候也做过很多过分的事。”
王老师冲纪子洋笑笑,握着饮料瓶子不知从哪说起,“对了,你是卫夕的朋友?卫夕现在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卫夕当年实在是…”
“没少挨欺负吧?”
王老师闻言一愣,抬起头看着纪子洋直视过来的目光,心中自知有愧,只能**笑两声,“恩,确实。”
“你倒是比陈老师诚实多了。”纪子洋半笑不笑地将饮料瓶子捏来捏去,“她之前根本不承认卫夕挨过欺负。”
“她就那样,再说了,当老师的,哪个愿意承认自己管的班级里会有那种现象发生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不负责任。”
“其实管了又能怎样呢?管不彻底的话,老师一转身,被欺负的同学会被欺负的更惨。”
“那也比视而不见要强吧?身为老师不就是教育自己的学生如何做人么?既然班里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不作为的话就只能说明这个老师有问题。”纪子洋顿了顿,转瞬又调侃地笑笑,“啊,不过也是,没作为能怎么样,你不都当上老师了。”
话里的嘲讽听着刺耳,但是纪子洋就是忍不住。
他的火已经憋了很久了,打从他听卫夕说起高中时代的事时,他的心里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此时正面对着当年欺负过他的小宝贝卫嘉乐的人,他当然不会太给别人好脸。
没办法,纪子洋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是他这人从小到大没遇过什么挫折,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跟他讲情商是既说的着也说不着,谁让这人性格本来就不是很好。
王老师见纪子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在意,只是委婉的笑笑,“你这是来给卫夕报仇的?”
“…”
“其实我后来想想,也对当年欺负过卫夕的事感到很抱歉,他一定对你说过吧?”王老师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吧,别看我在高中的时候挺作威作福的,去外地上大学的时候也没少被人欺负,那时才或多或少的体会到了当初被我欺负的人是什么感觉的。”
纪子洋将头扭向窗外,但是却并没有因此对王老师的怒意减少半分,只觉得他活该。
“而且你看这个,都留疤了,”王老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就是卫夕打的,也算扯平了吧。”
“你确定这是卫夕打的?”
不说这个纪子洋还想忍呢,一提这个他更火了,虽然他知道季长思有可能是不存在的,但是他也始终没办法相信卫夕会是那个打人的家伙,说不定是有人打了这个姓王的栽赃嫁祸,“就因为他好欺负所以什么事都推到他头上?打人的到底是不是卫夕都不能确定,你就一口咬定是他?”
王老师无奈地笑笑,“纪先生,挨打的人是我,谁打的我我会不知道?”
纪子洋皱了皱眉头,等着王老师说下去。
“虽然当时我确实是被蒙住了头,但是认得卫夕的声音啊,”王老师垂下了目光,“更何况蒙住我的头的只是一件校服,几下就被我拽下来了好吗?”
“我看见他了,就是卫夕,我没必要都过去十年了还撒谎,更何况以我当时的脾气,如果不是卫夕的话我怎么会不去找打我的人报复回来呢?”
纪子洋愣住了,“…真的是卫夕?”
“你也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而且就是因为是卫夕,当时他的样子…简直不像他,你懂吗?和平时的反差太大了,我当时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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