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苏越觉得,她连手指头都是光洁圆润的。女孩子非常开朗,有点自来熟,见苏越一个人笑眉笑眼就搭讪说:“哎,你笑什么啊?”
苏越腼腆地说:“没什么,想起家里的事情。”
女孩也不继续打听,友好地说:“你好,我叫张笑,你可以叫我闹闹,是我们班的文娱委员。”
苏越很喜欢她的随和爽快,也笑着回她:“额,我叫苏越,我没有小名,也没有官衔。”
闹闹扑哧笑道:“没官衔我帮不了忙,小名倒是手到擒来,说吧,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姐姐我免费送你一个。”
苏越骇笑:“不敢当,名字是父母给的,我可不敢乱改。”
两人一会就混熟了,前后左右的临座学生见他们聊的愉快也纷纷加入进来。
班主任李铭见学生都无心听课、自行集会,无奈地笑笑:“今天我们班迎接新同学,看来大家发现了比课本公式更有探讨意义的事,那我就不拂大家美意,这堂课改自习吧。”全班哗地一声沸腾起来。李铭拍拍讲台:“自习教室可不是自由市场,大家给我点面子君子淑女一把好不好,尽管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说罢笑吟吟睨着苏越:“苏越,希望你在我们班能过得愉快。不过你看着是个好孩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别被咱班这群狼教坏了。”张笑立刻大声反对:“诶,李老师,我们都是您的好学生啊,您怎么能只为了一只羊,把我们都变成狼呢!”
苏越从没领教过这样轻松自由的教学氛围,他诧异坏了,腼腆地站起来对李铭微微躬身:“谢谢李老师,不好意思,我影响您上课了。”
李铭挥挥手说:“你别在意,我们经常这样,有机会就松口气,不然你们学得累我教得就更累。”他盯着苏越突然眼前一亮,对张笑说:“诶,张笑!你们编的话剧不是没有合适演员吗?你看苏越气质怎么样?”
张笑“呀”了一声,瞅着苏越怪笑道:“老师果然是老师,火眼金睛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苏越彻底明了为什么李铭说他们班同学是群狼,合着老师同学都是狼吧?他忙不迭地推脱:“不行不行我没表演天赋的,而且快统考了,没有时间分心啊。”
张笑拍拍他:“小羊啊小羊,你不要紧张,乖乖儿滴把门儿打开,你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见苏越尴尬得不行才整整颜色安慰他:“别担心,占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是毕业晚会上的节目,还早着呢。”苏越这才放下心来。
上午很快过去,因为考试临近,大多数学生都在学校食堂吃饭,以便争取时间复习。秀月街离一中并不近,坐公车要半小时。而且想到爸爸忙,苏越昨天就跟爸爸说中午在学校吃,晚上才回家吃饭。
下课后他就跟张笑,李怡、司徒屹、蒋军一起去食堂。一中占地面积非常大,校园周围是大片的绿化带。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教学楼合围着运动场。校园深处是个人工湖和小山坡,湖上九曲回廊,雅意盎然。苏越无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加之同学老师都非常和气,并没有排斥他这个外地学生,所以他相当开心,情绪非常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有半天时间都没见到爸爸了,不知道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排队买了饭,几个同学围桌坐下边吃边聊。饭吃到一半苏越发现这些孩子原来都是很有家庭背景的。张闹闹妈妈是教育局副局长,李怡爸爸是工商局的,听语气至少也是个处级以上干部。司徒屹的爸爸也是开公司的,家镜非常殷实。张笑说:“蒋军最牛,他是“将军”他爸爸是咱们市的市长呢。”将军笑道:“牛不牛,看自己。尽说老子老娘的威风干什么。诶,苏越,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工作?”其他几个孩子也好奇地看着苏越等他回答。苏越简单地说:“我爸爸是经商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愿意把苏梵拿出来炫耀,似乎将那人的耀眼跟人分享了,他就会损失些什么……
正聊着就听见食堂门口一个同班同学叫他:“苏越~苏越~有人找你!”苏越抬头看去——熙来攘往的人 流里,四方八面的喧嚣里,苏梵一袭黑衣站在门边对他遥遥微笑……苏越有一丝恍惚,仿佛那人是跨越世纪红尘向他遥遥走来,衣袂飘飘,孑然独立……那样的宿命,而又那样的——不可抗拒!
他完全忘了要跟同学打招呼,飞跑着过去,远远地就伸出双手跳向苏梵,紧紧挂上他的脖子,他巴在他身上欢快地轻叫:“爸爸,爸爸!”
四周一片抽气声。
苏梵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撑起他放在一边:“走吧,爸爸带你去吃饭,看你同学都笑你了。”
苏越这才发现状况,大眼睛左闪右闪,赶紧拉着苏梵往外走。
那一边张闹闹说:“哇,那不是新世纪的苏梵吗?!他是苏越的什么人啊?”
将军说:“一个叫苏梵,一个叫苏越,是他爸爸或者哥哥?”
李怡胸有成足地说:“不可能,苏梵是独子,又是单身贵族,你没看苏越两眼发光象蜜蜂扑蜜糖。这关系啊,可说不定嘞。”将军一脸不以为然:“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那么龌龊啊。”
李怡不理他,兀自跟张闹闹窃窃私语。两人一副兴致勃勃,乐不可支的怪样,将军无疑被孤立了。
春宵梦里人
苏越这日梦醒,茫然坐起,但见一黑纱覆面女子伫立床畔,女子嫣然浅笑,伸出一指轻柔点擦苏越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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