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说不定是在自己的余生里,他都还是会像现在这样,一想到母亲就有泪在眼眶里要流出。但是,他开始学会去释怀,去接受,去面对,然后勇敢地坚强着继续往前走。
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去面对所有了,无论是来自公司员工的慰问还是社会媒体的探访,亦或是朋友的关心,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坦然自若地去面对和接受这一切了。
总是要回去的,总是要去结束这一切的。对于所有人来说,越早结束这件事情越好。而对于他和易清,龙天羽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少少的私心,希望永远都不要结束,永远都不要回去。就这样一直往前开,开到时间的尽头,开到他和易清一起白头,该多好。
车子停在盘山路一条废弃的岔道口,龙天羽转头看了眼后面睡着的易清,眸子里是比头顶上还要灿烂的点点星光。
照这样的速度,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到s市了。他停了车,只想把自己和易清在一起的时光拉地长一点,慢一点。一旦回去了,也许就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他把车门打开了,座位往后调低了,方便自己尽量把腿伸直了,然后吸了根烟。四周好静,路边的树林里一片漆黑。他吸着烟,静静地听从后面传来的易清平缓的呼吸声,感觉着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和易清两个人,互相拥有,彼此陪伴。龙天羽抬头看了眼满天的繁星,在心里默默地想,永远不要天亮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不要天亮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什么时候停的?还有烟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清突然醒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龙天羽正躺前面座椅上吸着烟。他起身,手拍了下前座靠背。
“你醒了?”龙天羽伸手往后递过一盒烟,然后看了下手机:“再睡会,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
“不睡了,等我抽完我来开。还有多少公里?明天上午应该就能到了吧。”
“等天亮了再开。”
易清把烟头扔了,下了车,走到前座外面,“你去后面睡会,我来开。”
龙天羽没动,“天亮了再走。”
仍是这么一句话。
说要回去的是他,现在在路上悠着的也是他。易清有点不懂了:“我好了,你下来,开到天亮再换你开。”
龙天羽没应他,手一伸,直接把车门给关上了。
易清只好回到后座,也不知道龙天羽突然发的什么火,“怎么了?”
“没怎么了,就想静一会。”
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安静了。
易清开了后面的车顶灯,拿起一本小书连着先前看到的那页翻了起来。
龙天羽从后视镜里看他上身靠着车窗,双腿笔直地搭在座位上,是他一贯的靠在沙发上看书的动作,此刻再看到,恍若时光倒流,物在人不非。
他把熄灭了的烟蒂扔出了车窗外,嗓子干涩:“易清,你还回法国吗?”如果可以,他希望此刻四周不要这么安静,希望可以有别的声音来遮盖住从自己心口处发出的“砰砰”的回荡声。
一说完,就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旁边座位上的水,拧开了就大口地灌了起来。
“要回的。”
听到回答的那一霎,失望地都忘了吞咽,有少许水顺着微张开的嘴唇流了出来,悄悄地淌湿了衣服的前襟。
“是去工作吗?”他拿下瓶子,顾不得擦掉下巴上的水滴,问地克制而隐忍。
“是。”
龙天羽抬了抬头,从后视镜里看着易清的脸:“还会回来?”
易清把书本放下了,一抬头,就和后视镜里看过来的那双眼睛撞了个正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躲避,在那一方小小的镜子里,四目相交,彼此都想深深地想要看进对方的心底,却又怕无法面对窥视到的真相。
易清率先别开了眼,偏过头看窗外的夜色:“过年什么的肯定要回的,毕竟家里人都在国内。”
一说到“家里人”,猛然才发觉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他赶紧朝镜子那瞧了眼,却见龙天羽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这才又别过脸去。
“没事,已经不要紧了。”龙天羽终于撇过头,也看向窗外,“我好了。”
“那就好。”
龙天羽停顿了下,然后说道:“易清,要是我妈有对你做过过分的事,请你原谅她。”他的手紧抓着座椅,整张脸消失在椅背的阴影里,脸上涌动着深深的愧疚和悲伤。母亲对易清做过的那些事,尽管自己从没亲眼看过,但从陆鸣那天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张赤裸裸地带着金钱交易的协议书,他都能因此想象出一二。
他愧疚着,因为易清,为着他独自一人面对来自母亲的侮辱和逼迫。同时他又悲伤着,因为母亲,为着她费尽心机去做这些,无非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幸福,却没想到结果是如此的与她的心愿背道而驰。
“她很好。”易清说着:“我尊敬她。”
初见她时自己真的不敢相信就凭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从白手起家一路做到现在这样的位置,直到后来,他才有点明白了过来,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坚韧还有一颗用尽全力爱护儿子的强大的心。她的那些打拼那些坚强,不过是想给自己儿子一个衣食无忧的将来,保他一生无忧无愁。她对龙天羽的爱,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最深沉的爱,即使那爱里有时夹着刀带着刺,但还是无法否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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