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汉洲皱眉,声音明显有些不悦:“伴溪,你这是做的什么?你准备好了吗?”
伴溪牵起潘星霓的手,一同跪了下来:“父皇,容儿臣禀报。”
“说吧,今日之事你们恐怕必须要给大家一个解释了。”柳汉洲的脸极其y-in沉,伴溪从来都不是这种不懂事的孩子,再说,潘星霓穿太子的服饰,也太大胆了,要知道那上面可是绣着龙的。
“儿臣无意打乱二哥哥的葬礼,只是儿臣知道,身为太子,在平辈的葬礼上是不可跪拜,只可鞠躬的。儿臣今日身穿两件衣衫而来,直到刚才都是以太子的身份准备葬礼,但在念为二哥哥祈福的经文时,儿臣想脱去太子身份的禁锢,只做一个能痛快哭,痛快跪的五弟。”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大臣们面面相觑,又无不动容,有些老臣甚至开始抹泪水。
永康王妃也上前跪拜道:“陛下,王爷生前最喜欢太子殿下,今日殿下一番肺腑,就在我们听着也是泣血之言,还望陛下不要怪罪殿下,王爷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柳汉洲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强忍着几天,再也忍不住了:“好,朕准太子脱去长衫,跪拜永康王。”
“父皇,儿臣擅作主张,哀求师父接受儿臣的衣衫,还望父皇开恩免了师父的不敬之罪。”伴溪又叩了个头。
柳汉洲点点头:“罢了,罢了,她是你的师父,受你的衣衫,也不是不融于礼法。只是以后,这件事可以提前与朕商量,免得我们误会了你的一番好心。”
潘星霓在心里暗暗佩服伴溪,这么短的时间内,决定如此果决,并且还能迅速想出一个理由,让她们两个都免于责罚,心中不禁钦佩。再看向她时,目光依然坚定,又真真切切地露出悲伤。
潘星霓觉得,心里似乎有一道光,像寂静清晨冬日里的第一抹太阳,照在伴溪微侧着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应该比较有爱吧,嘻嘻
☆、暧言昧语戏闷青
邓薇一直不敢去拜会夏芝萱,一看到她,便觉得有些心悸。夏芝萱自从上次晕厥,一直到永康王的葬礼都没有参加,终日卧在自己的寝殿中。
齐还天给她看过,开了一些调理的药,说应该是悲伤过度引起的,须得好好缓上几天。柳汉洲为这件事非常感动,夏芝萱根本没有见过永康王,却能因为永康王的早逝而心伤不已,说明她真的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因此,柳汉洲对她的宠爱便又多了几分,远远胜过了自己的那帮女儿。
“薇大人今日舍得来看望我了?是不是嫌弃我躺下了,猜着我就快死了?索性也不来看我,省得两人都悲伤呢?”夏芝萱笑眯眯地打趣着款款走进来的邓薇。
“公主不要这样开玩笑。”邓薇的脸色暗下去几分,“公主定能活得长久,我这些天没来,是怕扰了公主的休息。”
“所以你现在来了,就不怕扰了我的休息么?”夏芝萱仍是笑眯眯地看着邓薇,看得她心怦怦跳。真想不到,世界上竟有如此尤物。就是病了,也别有一番风情。
“哎,那些下人,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都有些笨手笨脚的。病了的这些天,人也邋遢了。太子表弟和星霓他们都来看过我了,我也只敢隔着帘子见见,还是薇大人在我看来不是外人。”
夏芝萱一句不经意的话,惹得邓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忙正色道:“公主即使病了,看上去也有别样的美。”
夏芝萱招了招手,示意她再走近一点儿,凑身到她耳边:“薇大人可怜可怜我,帮我涂一下指甲吧,好几天没涂了,一点也不好看了。”
“好。”
邓薇轻轻牵起她的手,掌心传来一阵温热。那双手又细又白,邓薇好像有些明白什么叫指如葱根了,古代的人想形容的一定是夏芝萱这样的女子。她的指甲很粉,很长,涂在上面的红粉确实是有些磨掉了。
夏芝萱打量着邓薇:“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起初还想让别人帮我涂了,可是一个也涂不好,我就在心里盼着你来,想着你来了就好了。可你总也不来,害我伤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邓薇听来,夏芝萱对她说的话总有几分缠绵悱恻的意思,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惹得她心头的小鹿乱撞。
“我以后······常来。”
“嗯。我有时候觉得我还不如那只兔子呢,至少还能时时得到你的关心呵护,我呢,躺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我。”
“公主还在怪我么?”邓薇笑起来。
“我哪里敢怪薇大人呢,薇大人好歹也是太子表弟的人,我又哪里说得上话。”夏芝萱故作生气。
这番话,让邓薇一怔,随即满脸通红。
夏芝萱看她那副样子,忽然想起来自己话里面的歧义,忙笑着打岔过去:“好了好了,我也不怪你了,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呢,以后常来看我就好。”
邓薇边点头,边帮她轻轻地往指甲上涂红色的花汁。
“薇大人,有时候我觉得,我比你稍大一些,按理也应该是我照顾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被你照顾,喜欢对着你耍所有的小性子。以前我遇到的人,都没有你这么率性可爱的。”夏芝萱只觉得指甲被极为轻柔地呵护着,从手指蔓延到心中,十分舒服放松。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潘星霓和伴溪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变了。
“我叫御膳房给你炖了汤。”伴溪指指桌面放着的一碗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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