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溪惊呆了,长到这么大,这是父皇第一次对她说交心的话,以前他只会保护好她,可现在,他却愿意在她面前说出他所有的忧虑。
“父皇,那以后怎么办?”
“等你到了一定的岁数,朕要你将你那几个哥哥的后代抚养在宫中。待形势稳定,你可以说身子差没有后人,传位于最合适的那个孩子。”
伴溪心里难过,父皇这么说,倒有点像交代后事了,不过,她从未想过,父皇竟然为了她想得如此周全,包括她的脱身之计。
“伴溪,没有让你像一个最美丽的公主,是父皇的错,但是父皇没有选择。你的大哥顽劣,摔成了残疾;二哥先天不足且身子羸弱,说不定比朕走得还早;三哥性格乖张杀气太重;四哥资质愚钝,连太傅都没办法。这样的几个孩子,朕怎么放心托付天下?因此朕让你和朕同寝同食,就是想亲自辅导你走上正路。”柳汉洲摸摸她的脑袋,“好在你没有辜负朕的希望,伴溪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会长大,再和父皇同住就不方便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伴溪明白。”
从那一天起,柳伴溪的心里就种上了一颗种子,也是从那天起,她整个人的气场好像全都变了。
“你还会记恨父皇关押阎礼京吗?”
“父皇,我心里难受。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我,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女孩,谁知道了,甚至有可能会知道,就要杀掉谁,不然会有更多人受苦,失去他们在乎的人。”
柳汉洲笑了起来,自己当年孤注一掷的选择,看来并没有错。
“父皇,您下旨吧。”
“嗯?”
“杀了阎礼京。只是,砍了他的头就好,别让他受太多苦。”
柳汉洲惊讶地发现,伴溪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但是表情却十分坚定。
她跳下了他的膝盖,往殿外走去。
“伴溪,你要去哪儿?”
“父皇,我去吃点东西,我有些饿了。”
这一次,竟然是柳汉洲看着伴溪小小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桓山遇险始相遇
这几天对潘星霓来说,注定有些新奇。这是爹娘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星霓,有什么事记得找刘大叔和刘大婶。”娘用和平常一样那么温柔的声音说道。
“娘,你放心吧,我都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潘星霓眨着眼。
爹默默地从背篓深处掏出一把镰刀来,交到她手上。那把镰刀是家里用来割麦子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些沉。“晚上把门关好,爹娘会尽快回来。”
许诗秋看了一眼潘郁明,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潘郁明像是想起来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或许,确实用不到。”说完,便收回了那把镰刀。
潘星霓正奇怪呢,爹娘刚才不是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么?
“爹,你还是给我留一把小刀吧,轻一点的,星霓能拿得动的,不然我怕。”
“这个给你。”潘郁明从怀里掏出一把j-i,ng致的小匕首,那是一把刀鞘是赤红色的小匕首,上面还镶嵌着银质的白点,很是j-i,ng致好看。潘星霓从来没有见过那把匕首,她隐隐觉得,那把匕首的华美,和家里的平凡有些冲突的地方。
“这个是爹的爷爷传给爹的,因此爹很是宝贝,从来没有随便拿出来过。”潘郁明像是看出了星霓眼里的困惑。
星霓笑起来,像得了宝贝一般双手捧过那把小匕首,“爹放心,星霓一定好生替爹保管。”说完,便把那把匕首藏在了衣襟内。
“那我们走了······”爹和娘同时回头看她,星霓甚至觉得娘眼里有眼泪,不过一会儿她便觉得那一定是她的错觉,爹娘不过是去城里办事,又不是抛弃她了,谁没事会流眼泪呢?潘星霓自顾自地笑着摇摇头。
唔,长这么大第一次不用被爹娘监督着念书做女红,星霓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哪怕已是深秋,空气中都带着浓浓的寒意了。做什么好呢?星霓想来想去,不知不觉就那样靠在床上睡着了。
桓山狩猎场。
柳汉洲看着伴溪,小小的人儿骑着一匹小小的马儿,若不是伴溪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柳汉洲一定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可爱。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来了,他们的马倒是挺雄壮的。
“伴溪,还是不开心么?”柳汉洲问。
“父皇,儿臣没有不开心。”伴溪心里是领情的,她知道自从阎礼京被处死后,自己一直心有愧疚,总是魂不守舍的,父皇此番带她来桓山狩猎,不过是变着法子让她开心一些。
“父皇,此行儿臣定能将那只鹿s,he来,亲献父皇。”三皇子的神情十分得意,像是志在必得。柳汉洲微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厌恶,他早知他这个儿子杀欲极重。
“振直,你想往哪个方向去呢?”
四皇子闻言,立马答道:“儿臣愿与三哥同路。”
“好,我们父子四人比试比试,看今天鹿死谁手。这还是伴溪第一次狩猎,假如伴溪能s,he中两只兔子,那便算伴溪胜了吧。”
柳中捷悄悄地对他那位太子弟弟投去不屑的眼光,不是他瞧不起太子,而是那家伙从来都是秀秀气气的,不怎么说话,像个小妞一般。真想不明白,父皇那样南征北战的大英雄,怎么会选他当太子?还不是因为母亲是皇后么?柳中捷暗暗想,待会一定给他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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