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祖母说你谈恋爱了?”
我感受到了白津一瞬间的愤怒和警惕,担忧地旁观接下来的事。
他少年时的回忆里总是敌视父亲,厌恶父亲对婚姻的失信,可我不希望白津和他父亲发生冲突——明显白津没什么优势。
“你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对他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晋升的非常快?”
“您什么意思?”
“白津,你是我儿子,你也是我最用心的作品。这句话你回去以后好好想想,我不希望你一路用家族的名头往上爬,最后拿起剑指向我。啊,是是,那个‘放逐者’的故事,你不会以为只有你知道吧?你的祖母首先是我的母亲。”
“……”我听见白津急促的呼吸声。他才二十二岁,却直面六十岁的可谓“老谋深算”的父亲。
“看来我可能犯了个小错,唔,我不该放纵你对我的怨恨,让过多的仇恨干扰了你的脑子。白津,倘若你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有耐心对一个白痴说这么多话——你的祖母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我让她知道的。”
什么?!
我和白津一样惊讶得愣在原地。他的父亲离开了白津的视线,只看得见其变形的影子在晃动。
“就当为你践行……”
是起风了还是白津分心了?我努力倾听,也不过抓到只言片语。
“……明天就走。”
“很好。我也不想让你继续破坏我的宴会。”
“如您所愿。”白津看向走到冷兵器展示柜旁的父亲。
“过来挑一把剑!我的‘放逐者’儿子,现在给你‘复仇’的机会,不过今后你最好把报复我的妄想扔了——你能挡下我多少回合,我告诉你多少你或许想知道的事。作为交换——”他轻而易举地抽出一把巨剑,试了试手感,“若你败阵太快,要答应我一件事。”
白津默认了游戏规则,挑出一把他以前惯用的银霜色钢剑,戴上护具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来自父亲的剑毫不留情地挥下,我在白津的角度看,心惊胆战算是相当朴素的形容。
随着金属猛烈相撞发出的铮鸣和火星,他父亲逐条讲述:
“我要告诉你你最关心——也许你现在最关心你那个向导——这一剑太软!连十岁的孩子也不如——我从未违背向你母亲许下的诺言。我说过会无惧精神崩溃——你在干什么!用腰的力量!你弟弟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详说此事,本来不打算在今天就告诉你,可你是不是——”
我分明看见他父亲在说话,却突然失去意识。
呃,过了半分钟我又可以听到了。
“……好,现在第二件事你也知晓了。那么,我们再谈谈你的向导——你打算怎么办?你有信心不会伤害他吗?”
白津的剑抵挡了来自父亲的进攻,两柄剑的交锋渐渐倾向白津,逼得他连连后退。
“要认输了?你比‘放逐者’差远了,这点能耐你还想爬到哪个位置!”
“……”
后退的白津迅疾挑开剑刃,绕至父亲的身侧挥剑!
“嘶——这是你的态度吗。好!要是没把握,不要和他结合。关于如何控制精神力——算经验丰富的我一直在训练你——你祖母说从你母亲的家族那得到了‘放逐者’手下的日记——你没有动过怀疑的心思吗?其实艾莉她最先知道你的精神体是厄灾鲸鱼,她……她是我一生挚爱,所以你绝不能讨厌她。……坐下来歇歇吧儿子,我看你很累了……哼,还要继续?你母亲厌恶厄灾鲸鱼的能力,艾莉丝啊,对她是家族唯一的普通人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关于哨向的观点也……不过在我眼中都不是错,她是最可爱的女人。她觉得你会是个冷血的疯子、厄运的化身,可我挺喜欢你的,所以那天突发奇想、引导你仇恨我……没有我,你凭什么伪造精神世界。我对你的精神状态比你自己关心得多。你啊,在五岁以后艾莉对你的态度转变那样生硬,明明察觉了吧臭小子!居然在祖母面前说什么‘我爱妈妈,还有您’。又软弱又天真!哼,她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如我喜欢你。”
他父亲还说了一些解释,总之我了解的事实是这样的:白津的父亲提供优渥的物质和教育让白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哨兵,并利用他对自己的仇恨教会白津如何控制精神力、抑制精神崩溃、甚至建立虚假的精神世界层来防止一般向导对自己内心的窥视。一切都是因为他早就知道白津的精神体的问题,预料到白津无法与向导结合,因而花了大力气“不留痕迹地教白津控制自己”。他最后说道:“对我‘出轨’的厌恶还能让你——无法凭借哨兵基因爱人的家伙学会专一。不然你肯定是个纵欲滥情的 y- in 棍色徒。我成功了,你会是最接近完美的作品。能力优秀,遵守道德,珍惜爱情。”
白津汗如雨下,和父亲的搏斗已落于下乘。
他喘着粗气还欲挥剑,可父亲已经扔了武器说没必要继续。
“你现在赢不了我,更不用想杀了我。明白了吗傻儿子……我回去了,最后给你一个忠告:离他们远点,这不是你的能力能承担的事,我尚且不知与虎谋皮的下场,你……哼哼。明天早点滚!要让我看见你,你就准备挨揍吧!”
白津的父亲不是一个正常人。
我说句冒犯的话,白津的父母都不太正常。
我以为这段回忆不是终点,后面还有一些记忆。
然而当白津把剑放回展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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