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舒寻紧张地望着对方,颤抖着问:“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我……”黑衣人喉咙一动,发出了一个低沉的音节。
接着,却没有下文了。低下头,仿佛在沉思。
就在黑衣人低头的那一瞬间,舒寻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向门口冲过去。他要逃!逃离这里!不然,自己肯定会葬送在这里!
“我不许你走!”
察觉到舒寻的意图,黑衣人一个健步冲到舒寻面前,像老鹰一般用利爪捉住毫无抵抗能力的猎物,重重地摔回床边。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从身上抽出一条铁链,打算把舒寻绑在床边。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舒寻声嘶力竭地喊着,冰冷的铁链向索命的厉鬼似的缠上了他细细的手腕,激起了舒寻拼命的反抗。巨大的恐惧使舒寻所爆发出来的力气,让这个魁梧健壮的黑衣人也觉得有些吃力,铁链反反复复地缠绕着,发出夸啦夸啦的可怕声音,却始终不得要领。
推搡之间,舒寻一个身体不稳,“嘭”地一声,额头狠狠地撞到了刚才被舒寻碰倒的椅子腿尖上。一时间,四周散发出浓郁的铁锈味,舒寻只觉得头上热流如柱,伸手一摸,发现手上全是血!
舒寻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突然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平凡
等到舒寻第二次醒来已是次日晌午。
自己居然还活着?这是舒寻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
而事实是,他不仅活着,而且头上被磕破地方还被人包扎了起来。舒寻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的额头居然还被包扎得很细致,细致得让舒寻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舒寻不由得想起昨天夜晚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心里又是一阵颤抖。那种可怖而危险的气息,光是想着就让人汗毛倒竖。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抓来这里呢?舒寻百思不得其解。
舒寻觉得自己是这个平阳城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既没有达官贵胄的家族背景,又没有涉嫌任何地下组织的交易。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几年前也染疾去了。如今,他和一辈子老实本分的外公一起生活在城郊。
舒寻自问,自己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才能。只是念书还念得过去,学堂的夫子希望他能够参加明年春天的会试,也不指望他高中,就盼着他有点考试经验,能回去帮着教教稚童。
为着准备考试方便,他前不久在学堂附近寻了个落脚处住下了。那天,平哥哥得了倾城阁赏曲的帖子,知里琴师柳子卿小公子的曲子,这才邀了他一块儿去。
可没曾想,自己怎么就被人半路给劫持了呢?
是这个黑衣人要劫持自己?还是说,他被谁指使?
满脑子的疑问加上磕伤让舒寻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了,口中**渴难耐,不由得下床想寻些水来喝。
掀开脏臭的被子,离开昂贵的雕花大床,舒寻颤颤悠悠地走到红木桌边。那里有一盏破茶壶,还有几个油腻腻的杯子。
舒寻嫌弃地看了一眼杯子,**脆直接拿起茶壶就往自己嘴里灌。
水中一股破铜烂铁的霉味,若不是舒寻实在渴得难受,他肯定立刻吐出来。
就在舒寻厌恶地将茶壶放回桌上时,“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个黑衣人又来了。
虽说舒寻知道他并不会要自己的性命,于是并不像昨晚那么恐惧,但是舒寻心中还是打了个颤,紧张地看向来人。
这一次,对方不再身着黑衣,而是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衫。不知是否是因为这午间亮堂的光线,舒寻觉得对方跟昨晚看到的一点也不一样。此刻,在他眼里,对方就是个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大汉。除了那双眼睛依旧那么犀利,凶悍。
见舒寻已经醒了,并站在桌边,大汉先是一窒,才慢慢向舒寻走来,手里还端着碗什么东西。
待他走近,舒寻才看清,那碗里装着非常大一块白水煮的猪肉,白腻腻的肥肉,没剃**净的猪毛狰狞地立在猪皮上。离得近,一股腥臭味直钻入鼻,舒寻不由得眉头一皱。
却听那大汉低沉地说了一声:
“吃。”
☆、荒谬
吃?!
还没来得及惊讶,舒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捂着胸口俯身作呕。由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里实在没东西可吐,拼了命也只吐了些酸水出来。
大汉见状,似乎想上去帮忙,但又迟疑了。想了一会儿,将那碗猪肉端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馒头。
此时,舒寻的恶心劲儿已经过去了,正坐在凳子上顺气,用袖子将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擦**。
见着大汉递过来的馒头,舒寻微微一愣。
大汉见舒寻不接,又将馒头进一步往前送。
舒寻只好接了过来。虽然从昨晚开始就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胃里空空如也,可是舒寻此刻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低头看着馒头,若有所思。
“你到底是谁?”舒寻抬眼问站在面前的邋遢大汉。
“柯烈。”
“嗯?”舒寻本以为对方会说出他的身份,没想到对方却说的是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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