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大饼,胳膊上晒出了一道杠。林真权当他有病,不把他当回事。
军训服有两套,供学生们换洗。林真穿着一套,另一套洗干净了晾在阳台。多亏了阎云楷买的大盆子,林真洗衣服的时候,觉得用着挺顺手。他把三个盆子并列放在水池里,泡、漂洗、再漂洗,衣服就洗好了。脏水一倒,盆子一摞,就抱着回寝室了。
阎云楷开车去市区,吃了一顿日料,觉得自己的胃受到了洗礼。这些天吃的那些重油重盐的外卖,嗓子都被腻住了。如果林真也不用军训就好了,他可以载林真一起去。
他回到寝室,就看见王焱和石然在阳台上站着,他也凑过去,发现他们在站着看风景。阎云楷嗤笑,两个蠢货。对面是女生寝室楼,能看见什么风景,还不是想偷窥女生换衣服?
可是他们踩在脚底的,不是瓷砖,而是林真的洗好的军训服。阎云楷眉头一皱,在石然回头时,又立刻舒展开来,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云少回来了?”石然说。
“嗯。”阎云楷大拇指往身后一指。他的桌上放着米黄色的高档纸袋,右下角印着一截梅花枝,上面缀着点点红梅。“我给你们带了寿司。”
“多谢啦!”王焱笑着说。
他和石然正准备打开纸袋,阎云楷却说:“别在我桌上吃。会有味道。”
王焱瘪瘪嘴。石然拎着纸袋对阎云楷说:“我们去学院中庭吃,一起吗?”
“不了,我吃过了。”
阎云楷打发走了两人。他从包里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纸袋,放在自己桌上,又走向阳台,捡起林真的衣服。正当他举着晾衣杆往上挂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林真幽幽的声音:“阎云楷,你幼不幼稚?”
林真军训回来,又累又饿。他只吃了午饭。在学校食堂勤工俭学的申请已经递交给学校后勤部了,多亏了学姐的帮忙。但是要等到军训结束后,正式上课时,才可以开始工作。林真现在一天只吃中午这一顿,军训的强度太大,林真站军姿的时候,总是觉得身体在微微晃动。他必须想象自己是一棵萝卜,根须深深埋入地下,脚底牢牢抓地,才能保持正确的姿势。
他今天想用一次浴卡,洗个热水澡。他可以站在大盆子里,顺便泡脚,解解乏。可是他回到寝室,走到阳台收衣服,就看见阎云楷,和自己的军训服上明晃晃的鞋印。
林真脱口而出,说完了便立刻有些心虚。阎云楷明显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都怪自己最近身体负荷的强度太大,又吃不饱。人一饿,心气就不顺,说话也气哄哄的。
林真突然在阎云楷身后出现,着实把阎云楷吓了一跳。杆子摇晃着,林真的军训服就像是一只墨绿色的风筝,飘飘忽忽地消失在视野中。
“……”
“艹!”
阎云楷咒骂一声。林真冲到栏杆边身体往下探,阎云楷条件反射似的迅速搂住林真的腰,硬生生把林真从低矮的栏杆边拉到阳台门边,靠着门站着。
林真单薄的背部紧紧贴着阎云楷的胸膛,从阎云楷的心脏处传来的咚咚的声音,像起伏的鼓面,让林真也不自觉地随之紧张起来。
“我没有洗澡。”
林真身上的军训服,被汗液浸湿又被风吹干。味道一定很不好闻。他只是好心提醒阎云楷。
阎云楷闻着林真身上淡淡的汗味,视线落在他细瘦的脖颈和小小圆圆的耳朵上,裤裆里的东西跳动了一下。
儿,会搂着他的脖子,甜甜腻腻地捏着嗓子说:“云少,我还没洗澡……”阎云楷会嫌恶地把他们推开,让他们自己去浴室里外洗干净。可是林真这样说,他却只想把林真抱得更紧,他甚至像个变态似的,想去舔林真皮肤上的盐分。
“你是不是找死?”阎云楷在林真耳边骂他,声音丝毫没有威慑力。
林真一根根掰开阎云楷箍在他肚子上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说:“我看看衣服掉在哪里了。”
林真探头往下看,阎云楷站在他身后,揪着他的腰带。林真略微弯着腰,脊椎骨仿佛要撑破麦色的皮肤。林真的裤子挂在胯骨上松松的,阎云楷看到了一小截林真的尾椎,和神秘的缝隙地带。
军训服并没有飘远,只是掉在车棚和宿舍楼之间的地上。没有掉在楼下的阳台里,也没有掉到车棚顶上,还好还好。林真下楼捡衣服了,阎云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腿叉开,随手拿了本新书,挡住裤裆间的凸起。
林真拿着衣服回来,就看到阎云楷面前的游戏界面。玩游戏就好好玩,腿上还放着书,真是怪人。林真不准备洗这套衣服了。这套衣服虽然上面有鞋印,但是毕竟没有汗味。如果今晚洗了,明天一定不会干。他不想穿着湿衣服站在操场上。
他把衣服叠好,放在一边。
阎云楷胡乱点击着,在迷宫里瞎走。他的注意力都在林真身上,发现林真并没有埋怨他的意思,阎云楷有些难过。林真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被人欺负了,就忍气吞声,自己默默承受。
他情愿林真误会他,和他吵,甚至打一架都可以。那样才像个有血性的男人。可是林真像一只小海螺,螺肉被人扎了,他只会往壳里缩。那天晚上,如果他不出去找林真,林真可能真的会在大雨里呆一整夜。
林真洗了个热水澡,心情又和微张的毛孔一样舒畅了。他的胃也变得暖暖的,不那么空落落的了。当然这只是假象,他还是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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