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干扰。
对于贾老爷这一安排,贾永内心深处没有任何怨言,只有感激——对于贾老爷的顾虑,贾永其实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贾老爷非但没有任何的怪罪,甚至还允诺了妹妹一门好亲事,他是真的只有感激。而贾老爷不知道的是,对贾永而言,不能有子嗣这件事反而是他最不在意的。
虽说这个时代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为主,可偏偏贾永有个不是特别在乎子嗣的父亲。永父在贾永看来是个有些奇怪的人,他隐约知道父亲的身世有些复杂,早年为此吃过很多的苦头,从幼时和父亲一起泡澡时看到的永父身上的密集伤疤就可看出来,可是有这样的身世的永父在他人看来似乎是个永远知足常乐的人,一点点的事情就会开心很久,从不见他愤世嫉俗。小时候的贾永还会偶尔问问永父的身世,永父只是摸着他的头说:人匆匆来来这世上一遭,或许就只是为了亲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天看看云,看看什么是富贵,什么是贫穷,什么是生活,最后再稍微体会下什么是苦与乐,还有了解下微笑、哭泣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的罢了。也许正是永父是个没有什么执念的人吧,哪怕是说起在他最落魄困苦之际救了他的贾老爷,永父也只是淡淡笑了笑,默默摸了摸贾永的头,交代他,贾府的一切让他尽自己的力问心无愧就好。要照顾好妹妹,和自己。
正因着有这样一个没有执着心的父亲,贾永对不能有子嗣这件事反而是最为淡定的。而相比子嗣这件事,反倒是那位在他昏迷前后都尽心照顾他的那名救了他和贾泓的,此间主人的女子,柳月红,反而更让他在意。虽说有贾老爷在信中交代过已重金谢过柳月红,并托她代为照顾自己,让他安心养病就行的嘱咐在,可是他依旧在心里起了淡淡的疑惑。
距离贾永贾泓遇虎受袭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而经过这数天的修养换药贾永已经可以在床上半坐起来,这天,在又一次柳月红给他换过药端起水盆要转身出门的时候,贾永唤住了她,“柳姑娘。”
柳月红顿了顿,把面盆放在一边,回身看了看贾永,似乎在想他是不是有何不妥,观察半晌没看出什么,柳月红于是替贾永把落在腰间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面对着贾永坐下。
贾永一直看着柳月红晚场一系列动作,只见那动作十分流畅,没有丝毫不自然,他思索几秒,正式抬头直视着柳月红,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清这位救命恩人。柳月红的长相称不上秀美,连身材都是与小家碧玉无关的高挑和健硕,常年在山中靠捕猎为生的缘故,她的皮肤有些暗黄,但不是生病的蜡黄而是和一些常年在码头或田间烈日下劳作晒出来的人一样的健康的黝黄。视线往下,因为那套便于打猎的改装过的衣服的短袖不若深闺女子那般叠长的缘故,女子的手没有收在袖子里,可以清楚看到那双-裸=露在外的手上有着常年累月打猎劳作的刀痕茧子。
柳月红被这样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也不见恼,大大方方的任贾永打量。倒是贾永见状,颇有些不自在的微红了脸,好在他性子稳重,深吸口气之后,开口道:“柳姑娘——”
谁知他这鼓起勇气话语未及开头,却被柳月红干脆打断,“公子你叫我月红便好。”
贾永喉咙一梗,见她面上一副希冀的表情,于是从善如流的改口道:“既如此,在下姓贾名永,月红姑娘你也以后唤在下贾永就好,最后有个问题不知姑娘方不方便告知在下?”
柳月红闻言一笑,朗声道:“贾公子你可是想知道我和贾老爷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贾永闻言心里一惊迅速抬头看了柳月红一眼,虽然不知道柳月红怎么看出他心里所想,但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了,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看着柳月红直接问道:“是的。月红姑娘这么说,既是承认了有协议这一回事,本来这是姑娘的私事,贾某不该多问。但在下思索许久,判断出这协议的内容该是与贾某也有关。加上老爷留下的书信里面并未提及,所以贾某猜想这个协议中的事于在下而言并不是一件必须的事情,可月红姑娘既是贾某的救命恩人,在下思虑良久,还是希望月红姑娘能告知在下协议的原委。”
贾永说的不慢,只他言辞恳切,给人一种很诚恳可信的感觉,是以哪怕柳月红因为一些原因和平常女子不大相同,也不免有些动容,见贾永说道这个份上,加上她本身又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便爽快直言道:“我和贾老爷的协议很简单,过些时日待你完全身体康复贾府便会派贾府家丁来接你回府,只是到时候,接的你一人亦或是你携着伴侣而归,全由你来决定,他人概不得干涉。”柳月红一口气说完便拍了拍胸口,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一杯凉茶便一饮而尽。喝完坦率的看着贾永,似乎放下一件心事般。
贾永看着柳月红那双澄澈的明亮眸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他自幼跟随父亲长大,没有见过母亲,妹妹贾玲和他俱是永父冬日在街上捡回来的。永父从来没有告诉跟贾永和贾玲说起过他们不是亲生的事情,等他们记事也只是说他们的母亲早年生病去世了,只是只永父感到身体大限已到之际,把贾永叫到床前交待了一番。永父先是说了捡来他们兄妹的经过——那一年的冬天十分的寒冷,而那天的前半夜永父突然惊醒,下半夜心绪不宁到待天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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