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弥生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您跟我父亲认识很久了吗?”
太阳正记录着实验数据,听到这个问题,瞥一眼身边那极似恋人幼年时的眉眼,嘴角勾出带了些怀念和感慨的柔和弧度,点头:“他还没你现在这么大的时候我们俩就认识了。”
年幼一方眼里闪出希冀的光:“那……您知道我母亲吗?”
关于小朋友的身世只有几个参与了太阳当初治疗的成年人知情,对外扉间只称弥生是他的孩子、母亲早逝。小朋友自然也被告知了同样的信息。
不过既然本人问起,出于科学家的严谨,太阳总不可能像那些骗孩子说孩子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家长一样重复所谓‘善意的谎言’。
“你母亲啊……真要说的话,”他想了想,往地下一指,“——是实验室。”
弥生:“……”
“叔叔!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以为自己被大人随口敷衍的小朋友跳脚,“有些事情我有权知道!”
“我——”他顿了顿,眼神微微黯淡下去,“不是我父亲亲生的吧?”
太阳暂放下笔,抬眼看看旁边的小朋友,蓦地觉得时间真的过得飞快——当年培养基里一个顽强的原生细胞,一眨眼竟已到了想要独立的年纪了啊。
他语气中不觉带上几分惆怅,落在小朋友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意味了:“很抱歉瞒了你那么久,宝贝,可你确实不是你父亲亲生的。”
他正准备借题跟人普及一下生物工程方面的入门知识,哪料到小朋友“嗷”一下就哭了,抹着眼泪哽咽着请示:“叔叔,我想先出去一会……”
太阳早被那突兀的一嗓子惊得懵了,顶着恋人脸的含泪请求更不可能拒绝,摸摸小朋友细软的白发:“去吧。”
弥生离开后他又思考了好一阵,实在不明白自己哪一句戳到了小朋友脆弱的泪腺,思及对方一向比自己还诡异的脑回路,只得摇摇头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继续还没写完的实验记录。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间传来轻微的动静,太阳盯着手里的试管,头也不抬地唤:“弥生?”
这间小实验室与村子公立的试验所不同,属于太阳和扉间私人拥有的财产,外人连进都进不来。只不过出于子承父业的传统,近些年弥生开始接触科研这一方面,他们所有的研究课题都对小朋友完全开放,实验室也迎来了第三位小主人。
果然太阳很快听见小朋友的回应:“……是我,叔叔。”
声音有些僵硬,他留心着稍一注意,感受到另一股毫无掩饰的强大查克拉,心头一颤:“小百合过来了?”
“嗯、唔……我带她来看点东西……”弥生别扭的应答中掺杂了开朗的笑声,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扒到无菌室的玻璃上,脆生生道:“叔父!”
小百合,大名宇智波纱由理,宇智波族长(名义上)的女儿,本质上是太阳继弥生后第二次搞出来的黑科技,用了斑和柱间的细胞。原本登记在千手的名下,前两年被柱间执意过继给了斑,从千手纱由理变成了如今的宇智波纱由理。
对这个‘**女儿’,斑的傻爸爸表现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基本是小姑娘要啥给啥,犯了错也鲜少发火,万般宠溺,就怕女儿受了委屈。
因此在他们家养了两年,原本就算不上听话的小姑娘已经被惯得差不多了,**起坏事那叫一个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太阳一见这小祸害就胃疼,敷衍地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提高嗓门叫另一个小朋友:“弥生!看好点妹妹!赶快看完你的那什么东西之后带她出去玩去。”
弥生应下,过来拉了妹妹,两个小朋友消失在太阳的视野里。
太阳凝神细听,外间的动静响了一会就彻底消失了。所幸过程中并没有什么东西遭到破坏的声音,这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之后就没人再来打扰了,一直到中午快要吃饭时,外面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
“谁啊?来了来了来了——!”太阳匆忙写完最后两个字,脱下防护服出去开门,“……大哥?”
他家兄长站在门口,手臂上搭着件小小的坎肩,问:“小百合在你这吗?她该回去吃饭了。”
“没呢。”太阳摇头,顿了顿,有些无奈道,“小百合也不小了,肚子饿了会自己回家的。大哥,与其成天操心这些琐事,不如多管管其他方面——你想她自从到了我们家之后熊了多少?不是我说,孩子该训还是得训,看看弥生……”
“女孩子能跟臭小子比么?”斑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傻爸爸眼中自家女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天使,跟其他人口中顽劣跋扈的熊孩子沾不上半点边。哪怕三天两头有人向他告状说小百合又欺负了哪家孩子,他也觉得肯定是对方小朋友有错在先。
——既然别人先动手,小百合受了委屈奋起反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他出去找了一圈,无果,又折回来确认:“真没见过?……那弥生呢?小百合早上说是要跟他出来玩的。”
“俩孩子来是来过一趟,没多久就走了。”太阳正给恋人发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抬头发现兄长沉着脸杵在门口,侧身把人往里让了让,“真不在我这,我藏他们**啥?你自己看——”
他示意性地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发现了实验室角落的些微异常:“……卧槽?谁动我时空界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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