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过,他对我明显比往日来得亲厚。
其实认真说起来,那天全是太子救了我,当时他大可以抛下我这个累赘自己逃跑,事后说途中失散也没人能找到证据,父皇就算责备他也
万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废了太子。
可是直至昏迷,他都未抛下我,如果这也是做戏,那他未免也太入戏了些。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虽然恨他怕他,却从来不认为他是个坏人。他最后那般针对的,也只有我而已。
太子不知道的是,那日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曾想过杀了他,尽管这一世的他并不是上辈子里的那个穆怀谦,但只要他死了,我就能将过去
彻底埋葬,纠缠不散的梦魇就会消失,这个世界上也再也不会有像他一样令我惧怕的存在,那是比没有任何牵挂和忧愁的死去更令我大快人心
的事……可当我将匕首紧贴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心中却涌起莫名的不舍,阻止我更进一步。
在那段孤独落寞的时光里,二哥充斥着我的生活,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二哥是我的父亲、兄长、老师、朋友,有二哥在,那些日子都变得
鲜活起来。那个时候的二哥,是我心中无人能取代的最重要的人,我一心敬他、爱他,就连君瑞也远比不上他一分。那是融合了依赖、信任、
崇拜、敬爱和不可分割的血脉的情感,它独一无二,类似亲情,却比亲情更为丰富厚重,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为虔诚执着。
那个二哥是我年少时的支柱,从而成为了我灵魂的一部分,可最后他却以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了这一部分。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同样的,被背叛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就恰恰说明那段回忆有多么快乐。如果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带来的,杀了他或
者不杀他,最痛的、最不舍的、最后悔的,还是我。
当我放下手里的刀时才真正明白,我记着二哥的狠绝,可记得更牢的,却是他对我的好。果真是我太重情么?碰上二哥那般凉薄的人,注
定只能惨淡收场。就连杀他,也是做不到的。
满脑子胡思乱想终究不是办法,收到宫中来信,得知宇儿他们安好,我心情大好,将身世和二哥丢到一边,拉着明安出去闲逛。下江南的
机会兴许就这么一次,怎能委屈了自己。
明安对殷州城比我熟,倒是带我去了不少好地方,不过对于我甚是向往的青楼楚馆,明安却是敬谢不敏。
“我只是去看看!”对上明安怀疑的目光,我一脸真诚,“真的!别人不都说江南美女如云么?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不见识见识!”
“那种地方不好。”明安一身正气。
“哦~”恍然大悟点点头,“这么说你去过了?”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明安去过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实
在很难将他与那种地方联系起来。
“没有!”明安用力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
瞅了瞅他充血的耳垂,我心里暗笑不止,“那你怎么知道不好?”说着唰的打开扇子摇了摇,“不过正好,咱们一起去见识一番!”
要说无赖的功夫,明安绝不是我的对手,最后当然是不甘不愿跟着我进了殷州最热闹的花楼。
一个金元宝下去,我和明安就坐在了“飘香院”最好的厢房里,老鸨谄笑着送进来一堆姑娘。
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我使劲扇了扇扇子,忍住打喷嚏的yù_wàng看向老鸨。
“不要胭脂太重的,我喜欢清爽干凈一点的。”
“哎呀!这全是奴家的错!公子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这些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公子的眼!”老鸨见风使舵,呼啦啦又换了一批。
“公子,这些都是咱们这儿的清倌!”
我略扫了一眼,望向一边的明安,笑问道:“有没有中意的?”
明安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只是这次不只耳垂,就连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这个人一向冷淡直接,没想到害起羞来如此可爱。我轻笑几声,不再为难他,随意挑了几个留下。
“明安,放松一点,你太紧张了。”我一边听琴赏舞,一边不忘调侃旁边的木头人。只可惜这人情绪过的快,刚才的羞涩早已不见踪影,
现下一身正气坐在我身边,倒衬得我如那吃喝玩乐的纨裤一般。
“我不紧张。”说着明安看向那几位姑娘,眼里的冷漠比我初见他的时候更甚,让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位瞬间安分了。
笑着摇摇头,这哪里是来喝花酒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想着我端起一旁的茶水,正准备喝却被明安挡住了。
“不能喝。”
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大概是加了助兴的药。悻悻然放下茶杯,去拿点心,又被挡住了。
“也不能吃。”
我郁闷,难道这里就没有不加料的东西么?
“我们去外面吃。”如此情景正中明安下怀,难得主动提议。
我分外想念前世那个健康的身体,至少上青楼没这么多忌讳。但是想归想,本来乘兴而来的我唯有老老实实跟着明安归家,连那几位江南
美人都没来得及细细欣赏。
回到宅院的时候父皇正在前厅等我,表情甚是严肃,很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开了口才知道父皇是不喜我去勾栏
院那种地方。
“你年纪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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