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梁睿翻来覆去地想狐狸精的儿子是什么意思。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妈妈长什么样,是哪种性格的人。这些年他不问梁易生不说,要不是今天听到狐狸精三个字,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是没妈的人了。
梁易生半夜担心梁睿会胡思乱想,到梁睿房里一看,小孩儿蒙着头也不知道睡着了没。他悄悄走到床边,把蒙在脸上的被子拉到鼻子下来,怕他气闷。
小孩儿鼻子一动一动的,装睡也装得不像。梁易生也不拆穿他,自己躺到床上把梁睿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小孩儿后背。梁睿的委屈不解倒是像被这一下一下都顺出来似的,闷在梁易生怀里咬牙哭了。
梁易生倒是体贴,什么都不说,抽了纸巾往怀里小孩儿的手中塞。只当是不知道梁睿哭了的。梁睿哭了一会儿平复下来,抽了抽鼻子,把用过的纸巾扔地上,埋着头。
梁易生摸了摸小孩儿的脸,还是湿漉漉的。
“你母亲是个很漂亮的人。”
梁易生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她很漂亮,而且有气质。不是什么狐狸精。”
梁睿张了张嘴,没想到梁易生开口竟然说起他母亲,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又听见梁易生说,“你的眼睛最像她,又圆又亮的。性格倒是差得远了些。都是我太惯着你了,把你宠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梁易生说是这么说,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有些自得。
梁睿问他,“奶奶为什么不喜欢我妈?”
梁易生想了一会,给了一个笼统的答复,“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不好处理。你只要知道你母亲是好人就可以了。十多年前的事,我都快忘了。”
关于梁睿亲生母亲的事情,梁易生告之的都是实话。梁易生大哥当年在读书时就和她好上了,家里人知道这事儿,很反对,后来两人没有分手,倒是连孩子都有了。这才不得不结了婚。
梁睿沉默着。
梁易生说,“你也别去想奶奶那些话。这么多年我没结婚是因为不愿意。”
“那你老了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我还有你。”
梁易生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热气吐在梁睿耳边,他轰得涨红了脸,一整只耳朵又麻又痒。梁睿颤抖着闭上眼睛,落在耳朵上的吻快让他受不住要喊出来。
梁易生一点也不放过梁睿,把他紧紧贴在怀里。
梁睿忍得很厉害,他揪着梁易生胸口的衣服,整个人快要被这暧昧的氛围包裹起来。梁易生温热的手捂住他眼睛,耳朵上的亲吻一点一点过度到脸颊,额头,下巴。
就在梁睿以为下一处的地方是嘴唇时,梁易生停止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挨得极近。梁睿呼吸味道里全是梁易生的气息。有个干燥却柔软的物体擦过他的唇边,落在他脖子上。
梁易生的想说却不能说的,就像时下流行的那句话,你还没来,我怎敢老去。
半夜里两人讲着讲着就睡过去。第二天一早梁睿睁眼发现梁易生搂着他还在睡。早上下起了雨,凉风透过窗子往屋里吹。梁睿伸手要去拿床头的毯子,梁易生都压着他,怕他跑了似的。
梁睿说,“我冷。”
梁易生眼睛也不睁,长腿把毯子勾过来,往他两身上一盖又睡过去。
梁睿没办法,只得窝在男人怀里,动也不能动。
梁易生为了拿到假期赶死赶活的把事情都做完了,这些时候也累得很。梁睿抬眼就能看到他脸上两个眼圈,因为上火下巴那里还长了一两颗小红痘。梁睿想戳一戳那痘痘,梁易生不知怎么预料到一样,把梁睿的手抓下来,“别闹。”
梁睿的手也抓着不能动,两腿也被梁易生夹在大腿中间。毯子里慢慢有了两人的热气,因为有窗外的凉风吹,倒也不热。梁睿舒服得咕噜两声又睡过去。
这个假期一开始就过得不顺,梁易生本还想带着梁睿散心,不过从隔天就开始下雨,雨不大,就是淅淅沥沥的一直没停过。
假期最后一天两人一早就收拾东西开车回去了。梁睿坐在车上,看着离往家里方向越来越近,心里才舒服多了。梁易生看出小孩儿有心事,但也没什么话能安慰,只得摸了摸梁睿的头,叫他别想那么多。
这个假期一过,梁易生更忙了。上面下面的事压在一起,他有几天都没回家。梁睿每周回去一次保姆都告诉他梁先生今天可能回不了。每次打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苏睿接的。连三更半夜也是如此。
梁睿想着就算是上司下属,难道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像连体双胞胎似的不分开?他想问,可一直找不到人。
上大学之后学习松了很多,梁睿又没参加什么学生会校团委,社团活动倒是报名,去过两次之后发现没意思也就没去了。周立涛倒是活跃得很,一开学就参加了学生会的招新,很顺利的当了一个小跑腿。
梁睿很不解,周立涛是算计好了的,一年级肯定是跑腿,到二年级就能当上部长,做的好,三年级副会长跑不了了。四年级就不玩儿这些,不过简历上多好看呀。
梁睿还是头一次发现周立涛藏了这么多心思。
周立涛跟他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家里好,毕业以后不是出国也能找个好工作。我爸妈辛辛苦苦供我读书,我也要争气。”
梁睿一听心里就愧疚了。周立涛看着梁睿那张“我错了”的脸,拍了拍他肩膀,“小少爷就是单纯。”梁睿确实这样,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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