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我的存在,让你很累?
这句话很轻很轻,像是疑问又像是自问。
一滴晶亮反射出一道光点刺入于卓昱眼中,沿着颧骨慢慢滑落颊边,于澄像是烟雾般随时能被风刮走似得脆弱,那双瑰丽的眼中并未睁开,但眼睫却颤的越发厉害,几乎都要抖落下来似得害怕。
于卓昱大惊失色,除了小时候他几乎没见过于澄哭,他梦见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他连醒来都不愿意。
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医生的叮嘱,于澄是潜意识里不愿醒来。
心慌意乱涌上他的心头,轻柔的揉去那末水色,却被那滚烫的温度灼烧了似得,似乎这泪带着情绪,哀伤的恸哭般。
不要哭,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句话自责的话,于卓昱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于澄,他不会说,只会做,即使总是被误解。而,他也同样不会原谅曾经对他犯下的罪行,这样残缺的他是拜于澄所赐。
矛盾的对待于澄,但他却没有其他办法。
当护士开门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从她刚才换点滴到现在再一次来换,都过去几小时了,这个冰山竟然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偏差的坐着,就这么看着床上男人一动不动的,像是雕像一样,好吧,不得不承认是尊华魅俊美极致的冰雕,除了冷了点其余都好。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床上的人只不过睡一觉就会醒了,不需要这么分分秒秒的紧迫盯人。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年头,为什么好男人都被男人抢走了!
她们作为女人其实压力是越来越大,没男的赚的多就算了,没男的好看也罢,还没男的更懂得男人心,现在还要沦落到和男人抢男人,不带这样的。
虽然她也承认,躺床上的人可以去充当睡美人,神鬼膜拜的容貌气质,不过为毛越看越眼熟?
“先生,我要换盐水了,可以让让吗?”
于卓昱依旧一眨不眨的望着,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上前握住于澄的手,全然没注意到屋子里进人了。
忍了又忍,爱情中的人都是负数智商,她忍~!
直到护士叫了第三遍,于卓昱才微微点了点头让开些位置,却依旧连个余光都没有施舍给护士,连眨眼都不舍得凝视着于澄,只有于澄沉睡的时候,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让一直抛眼神的她情何以堪,捶胸!
“外面有人找您,似乎是很重要的事!”边换着盐水,才想起刚才病房外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马不停蹄过来的模样,这两人应是非富即贵吧,也难怪有这样的气质,的确很般配,这么想着,护士小姐也释然了。
不是还有一堆歪瓜裂枣么,总能有根萝卜值得她挖坑的。
于卓昱黑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深深看了眼于澄,才决然离开,他还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事,不论是媒体方面还是与公告接洽,追查调查事故。
几分钟后病房又回归了寂静,只余于澄一人孤寂的躺在病床上。
“咔嚓”
门又被打开了。
外面的灯光,朦胧的照在那抹想要走入的男人身上,那魁梧的身材却驻足不前,这是个连基本人类感情都丧失的魔鬼,他周身萦绕着道不明的阴寒强大气息,那双眸子透着的是令人心悸的阴冷残暴。
但当他目光接触到在床上躺着的人时,遽然,眼中汇集着触目惊心的怒火和惧怕,他心心念念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人,竟然被人伤了!
还是在他看似周密的保护下受伤的!
滔天的怒火即使再暗处的无七都能毫无保留的接受了,他苦涩的想,这下死的不能再死了,boss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闵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脆弱,如何这个时候谁要刺杀他,却是容易无比,因为他没有任何防备。
软弱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眼中酝酿的情绪更宛若暴风雨,比窗外的雷霆之怒更可怕。
他手心冒汗,不由自主的握紧门把手,转动了下,关门。
迈步走了进去,将一切明亮温暖隔绝在门外,生活在炼狱里的人是不需要明亮的。
他一步步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轻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但没人会去笑话这个男人,因为他的神情太哀伤太让人心痛,终于他走到了于澄床边。
已经转入普通病房的元韶,好不容易送走工作组成员,却又迎来一个让他现在不怎么待见的人物。
门开了。
闪过一丝喜悦的神色,元韶望了过去,一见到是叶颜,喜悦消散了,不可避免的失望的情绪从心中燃起。
他希望是谁来?
难道是——于澄?真可笑,原本就打算杀了gino家族的继承人,吃掉这个庞大的肥肉,而且在片场这样众目睽睽下的“意外事故”是很容易掩饰的。现在居然自己去当肉垫子,他的脑子被驴撞了吗?熟悉元韶的叶颜当然没有错过元韶掩饰的失落,她对自己想到的答案越发怒不可揭,忍着怒火和简宴打招呼。
简宴坏笑了一笑,花心萝卜干,正妻来了,看你有没胆子要出轨了!
想着,将房间让给两人。
与于澄还有所有人见到的一样,叶颜在外总是维持着开朗又温柔的形象,而事实上她不像元韶这样已融入骨血的温和,元韶的面具已形成他另一种性格,叶颜还是带着自身的鲜明个性。
一时间,元韶竟是放下往常温柔的笑意,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她,就继续看着手中的杂志,没错他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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