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希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打算回营。
“我以为你会坐在溪边直到黎明……”轻快而熟悉的语调。
昊希如遭雷击,缓缓转过身。
月光照在那人俊丽非凡的面容上,魔魅如迷梦。
凤铭见昊希惊讶得微微张开嘴唇的模样,越发得意万分。他本就生得fēng_liú邪美,此刻眉眼上挑,似笑非笑,越发惑人。
只见他快步走到昊希面前,昊希这才醒悟过来,“陛下,你怎么……”
他的询问立刻止住了,因为看见了凤铭身上小校蔚的制服。
那人却用力抱住他,像扭股糖般粘到了他身上。
这么大颗的扭股糖,岂不可笑?
“昊希,你说过,我们死后要葬在一起的,而且我这个身体也是你的。所以你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忘了带上我,是不是太不应该
了?”
太久没看到那人服低作小的模样,昊希震惊不已,一时竟忘了如何作答。
“所以我辛苦的连夜批改完奏章,瞒过月郎他们,乔装跟你出来了。”讨好的
说着,搂着情人强健的腰身心满意足的眯起眼。
“这么说,你一夜没睡?”
“是啊……”打了个呵欠,双手没忘了更加坚定的搂紧年少老成的情人。
“陛下还是先回宫吧……”
“我说过了,我是你的。你怎能忍心将我独自一人丢在皇宫中……”控诉耍赖的语气中,明明的都是浓重的委屈之意。
朝堂上稳重威严的耀昙大帝,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任性娇纵的弟弟。
我本来就比他大呵,昊希恍惚的想。
恍惚中他听到自己在问,“那么你的月郎公子,吟风公子,还有月元,白雪歌,谢轻离呢……”
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沉默了很久很久,那人才咬牙切齿道,“他们都是我的。可是你明白的,陈昊希,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要说多少次?你这死脑筋,怎么老是转不过来?……你不能对金月郎动手的……”
话音未落,突然咽住。
昊希狠狠推开圈住自己的铁臂,仔细打量那人沉稳的俊颜,忽然心下醒悟,道,“你不让我找月郎公子复仇,不是为
了保护他,却是为了我……”
是的,他自己可以因为一时意气,凭武力杀了月郎公子。可是金月郎只得一个,能够稳居琅琊郡王跟大首辅这个位置的,世间只得他一人!除去他之外,还有何人有如此才干,能够做好帝君跟权势世族之间的润滑剂,保护好刚刚稳定的天下大局?
凤铭像爱着自己一样爱着这个麒麟守护的国家,自己怎么忍心将他置于如此两难境地?不,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国家,他担心的是来自世族阶层无穷无尽的报复,如果他杀害举国素有美名的大首辅,他——陈昊希——将成为世族们倒戈报复的最好对象,更成为史书上动乱清平盛事的那一个千古罪人。
那人垂下眼睫不看他。
私人的恩怨,跟国家大义摆在面前,他并非不在乎比较,而是更在乎是否与他生离死别,所以这个天下至尊之位的人物,才会决绝到扮作小吏,丢下国家社稷跟着他去西北苦寒之地守疆。
想通了这一点,昊希只觉得眼眶发热,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平平的问道,“要怎样做,陛下才肯回去?”
“你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必急着回去?……我的昊希,既然你要我回去,就拿出点诚意吧……”那人看出了昊希的犹豫,俊丽的眉眼上挑,似笑非笑道。
被他邪媚的视线挑逗的上下一瞥,昊希只觉面颊发热,不自觉的舌头打结,“凤……凤铭……”
“怎么这会儿不叫陛下了啊?”男子低沉邪媚的笑声在密林中似有还无,带着说不出的情 色味道……
溪边青草弥望,空翠s-hi衣,那轮照看世间有情人的明月早已羞涩的退到了夜云深处,只留一地温柔缱绻的月光……
番外五 十丈软红[vip]
“困死我了。”穿戴着繁复华贵礼服的麒麟美少年,像个娃娃般被侍者们摆布了一天,好不容易完成了祭典,
这才卸下人前庄严高贵的面具,顶着沉重的发冠,歪歪扭扭的向神宫深处走去。
“麒麟大人,这里是国师大人的寝宫……”
“去去,别管我。”霐困倦的说,半合着眼,一头向白雪歌的寝床上栽去,金光闪闪的发冠登时歪在
了一边,却及不上他散落下来的金银长发耀眼。
“这……”侍者为难的看向刚走进来的白雪歌。
难得见到麒麟少年如此娇憨的模样,雪歌微微笑了。可怜的霐,他的确是累坏了,可是这并不表示自己必须把床让给他。
“为什么不回宫?”雪歌轻轻扯了扯霐,问道。他知霐已深,知道这上天派来的麒麟少年貌似神异,实则单纯好哄,三年下来,也就没了敬畏之心。
“主人……他忙……一直忙……不理我……呜呜呜”霐迷迷糊糊中丢脸的抱怨着,甚至呜咽出声。
雪歌一颤,已知麒麟少年心中醋意颇深,想到至尊之位的情人,不免心有戚戚焉。
那个人政治上习惯于谋定而后动,对情人们也如此。即使共度春宵这种情事,也j-i,ng明得用上了心计,单看他最近疏远众人,一心一意哄着那谢家轻离温柔交心,就知道他看上的绝不仅仅是那人的俊美皮相,实际图谋着更多,只是谁也看不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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