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习惯了。”李思晗推辞。
“不,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我先送你回去吧。”欧阳毓灵说着,不待李思晗拒绝便扶着她往外走。
李思晗的房间离客房不远,她的房间没掌灯,好在月光如水,倒也不觉黑暗。欧阳毓灵取出怀里的火折子,顺手点亮了房内的灯烛,房内顿时一片明亮,但李思晗的双眼依旧没有亮光。
“思晗,点上烛火,你也看不见么?”
“嗯!”李思晗点点头,隐隐觉得欧阳毓灵问得有些蹊跷,这个问题刚才在客房里,她不是已经知道了。
在得到李思晗肯定的回答后,欧阳毓灵顿时噤声,安静的房间里,李思晗能感受到欧阳毓灵急促的呼吸声,“你怎么了?”她不安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年你一个人住很不方便。”欧阳毓灵认真环视着房内的一切,企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习惯了就好,再说我也只是夜里才看不见。”
“漫漫长夜,到底不方便。”欧阳毓灵感叹道,“对了,你本是王相千金,这些年,你怎么就没想到回去呢?”
“什么王相千金,我和瑾瑜一样,早在十年前便与家人决裂了,我以什么面目回去?”
“哦!”这句话好像没能问出什么,欧阳毓灵有些不甘心,突然想起一事,复又说道,“对了,你需要什么衣物,我帮你拿一下。”
“不用了!”李思晗急忙说道,然而这都没能阻挡欧阳毓灵打开她的衣柜,欧阳毓灵想着,如果瑾瑜还活着,她一定是和李思晗生活在一起的,然而当她打开柜门时,见到的都是清一色的女装,欧阳毓灵一时愣住了。
“都是些粗浅的衣服,见笑了。”李思晗摸索着走到欧阳毓灵跟前,将打开的柜门合上,道,“白天时,我已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放在床上了。”
虽然李思晗夜不能视,但此刻她能感受到欧阳毓灵此刻的失落,她转过身子,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希望瑾瑜她没死,希望她只是躲起来了,或许她就在某个角落悄悄地看着我,然而一次次的等待、期盼最终破灭,我不得不承认,瑾瑜已经在当年便消失了。毓灵,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欧阳毓灵失落不已,转身离开,清冷的月色如她失落的心,冰冷如水。
客房里,欧阳毓灵和衣而睡,往事历历在目,一夜未眠,她内心有个坚定的信念,白玉她一定没死!
夜不能视的李思晗实在平静得不像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独居十年的人。
对欧阳毓灵这个不速之客,李思晗没有驱赶,也没有挽留,“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还请自便,我可不会殷勤地招待你。”李思晗这样说道。
“嗯。”欧阳毓灵点点头,她选择了住下来,她并不需要长住,她只是要等皇甫瑾瑜现身。
然而欧阳毓灵那颗满怀期待的火热的心,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流逝,也慢慢冷却了,她在平安堂里住了近十天还是不见皇甫瑾瑜出现,她把平安堂里的其它房间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出别人住过的痕迹,她坚信皇甫瑾瑜还活着的念头,发生了动摇。
而李思晗还是很自然地每天白天给上门的病人看病抓药,晚上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吹吹风,有时吹吹笛子,拂拂琴,她每天的生活很规律很平静,欧阳毓灵的存在对她的生活似乎并没什么影响。欧阳毓灵站在院中,看着李思晗坐在长廊上怡然自得地吹着笛子,看着如水的月光在她周围铺就了光华,她看不出李思晗到底是洒脱还是落寞,她亦不清楚,眼前这个曾经活泼灵动的女子是以怎样的心境度过着十年无人相伴的岁月。
终于有一天晚上欧阳毓灵忍不住了,她走近正在吹笛的李思晗,问道:“思晗,这些年,你寂寞吗?”
李思晗闻言握笛的手顿了下,她停下了吹奏,转向欧阳毓灵,问道:“你呢?”
“寂寞,很寂寞!”欧阳毓灵仰头回道,晶莹的泪光在眼中打转,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两人沉寂了片刻,终于李思晗开口道:“怎样?你要不要来段舞蹈,我吹笛伴奏。”
“呵,不了。”欧阳毓灵惨笑,“我累了,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李思晗点点头。
欧阳毓灵转身回房,关上门,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一副画,缓缓打开,画中,一片桃花雨中,她跳着舞,旁边的男子的吹着叶子伴奏。欧阳毓灵颤抖着纤长的手指从画中的男子身上划过,缓缓摩挲着,“白玉,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欧阳毓灵说着,泪水再一次克制不住地落下,滴落在画上。
欧阳毓灵在平安堂住了十天后,决定离开了,清早,李思晗陪着她走了一段路,临要分别时,李思晗开口说道:“毓灵,皇甫瑾瑜已逝,这世上再无皇甫瑾瑜了。”
“我知道。”
李思晗听着欧阳毓灵话语中的落寞与无奈,突然心疼起她了,竟希望能有一人能陪伴欧阳毓灵度过此生,李思晗想着,突然想到一事,便问道:“需要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吗?”
“我又没病,调理什么?”欧阳毓灵苦笑着回道。
毕竟是女孩子家难以启齿的病症,李思晗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当年瑾瑜带着一身药味回府,她说是一不小心撞翻了你的药碗沾到衣服上,我自小学医,对药材亦多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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