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吗?”
“当然想!”欧阳毓灵脱口而出,随即却降了声调,说道,“不过,如果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因为我身边有你。
也是,现在的欧阳毓灵没有了尔虞我诈,没有了明枪暗箭,倒也比以前的她轻松很多,只是这样轻松的生活,终不是她那样身份的人可以拥有的。
“对了,白公子,你是哪里人啊?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在淮城,家人也在那,不过我已经好久没回去了。”
“为什么不回去呢?”欧阳毓灵不解,本来顺路。
“我只想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哦!”欧阳毓灵点头应道,并不觉得皇甫瑾瑜这想法有什么不好,反而是觉得像白公子这样的人物,就应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驰骋于天地间的,想到他这人物,欧阳毓灵不禁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白公子这般儒雅高贵的人,于是冒昧问道:“你家……是**什么的?”
“家里就几分薄产,虽不是富甲一方,倒也衣食无忧。”皇甫瑾瑜答道,想到欧阳毓灵肯定还会再问,索性自己全说了,于是补充道,“家父已故,家中一切全赖母亲操持,我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对于这样的身世背景,皇甫瑾瑜并不担心会被人戳破,因为攻占淮城时,他便知晓淮城中有这么一户人家,而他刚好冒用了人家在外游学的儿子的名字。而在北上之时,他在写给武东青的信中,便有交待过此事,为的就是以防有朝一日北廷有人要调查他的身世背景。
“哦,难怪林骁称你为三爷。”欧阳毓灵应道,“你都那么久没回去了,你想念他们么。”
皇甫瑾瑜闻言,抬头仰望天边半轮明月,说道:“想!我想我的母亲,想我的……兄弟!”
互诉家常的对话持续到了半夜,天渐渐凉了,皇甫瑾瑜催促欧阳毓灵回马车上休息,而他和林骁则靠着树休息,因为是在荒郊野外,林骁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因此他并没有真的睡着,而只是靠着树**闭目养神,怀中紧紧抱着的是他的宝刀。
皇甫瑾瑜依旧靠着树**,树**的另一侧没了欧阳毓灵的身影,肩膀的奇妙的触感也不复存在,皇甫瑾瑜突然感到几分失落。他十指交错,搁在自己的脖颈上,却睡意全无。在南阳,为了繁重的政务,他一向睡得很少,因此,即便是彻夜未眠,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夜深人静,思念起,凝望天上月亮,他想念母妃、想念五弟了,离开好几个月了,也不知他们怎样?还有思晗,快一个月不见了,不知他可好?皇甫瑾瑜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今天是七夕节,如果思晗身边的话,他一定会拉着自己逛街,放花灯的,皇甫瑾瑜突然想起去年的七夕,李思晗拉着她,王宫的花园里为她跳了一支舞,还陪着她在静心湖里放了花灯。那时的皇甫瑾瑜以为李思晗一展舞技纯粹是为了表现自己,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她怕是为了将自己的美好献给心爱的人吧,只是那一夜的婀娜多姿,柔情万千,却如湖上那载着李思晗美好希冀的花灯,飘向远方,最后隐于黑暗中。皇甫瑾瑜想着,内疚再一次袭来。
“思晗,我只希望你幸福。”皇甫瑾瑜低声道,忽地想起了什么,起身朝系在不远处的马走去,不料却惊动了林骁,林骁立马握刀起立,警剔地盯着四周。
“没事,是我。”皇甫瑾瑜压低声音。
“三爷,您怎么还没睡?”
“我不困,你睡吧。我只是想拿些东西。”
“属下去拿。”
“我自己拿就行了,你休息吧。”皇甫瑾瑜说着,自己从马鞍下的包袱里掏出纸笔,而后回到原地,林骁见得并不需要自己,也就放心地靠回了树**。
欧阳毓灵在马车内休息了,做了个梦,这一次她不再梦到了油尽灯枯的老头,而是梦到了杀手的追杀,在她走投无路之际,一个白衣少年救了她,那人正是白玉,少年拉起她的手穿过丛林穿过山谷,来到了一片桃花树下,欧阳毓灵怔怔地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含情默默望向自己,胸口一震,刚想唤他一声“白玉”,话还没出口,便从睡梦中醒来。欧阳毓灵坐在马车内,想着方才梦中的一切,不禁有些美滋滋的,想要再回梦中,再续温存,却再也难以入梦,她翻了几个身,听得车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一紧,小心翼翼掀开车帘,却是白玉,此刻他正坐在树边捣弄着什么,欧阳毓灵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喜,轻提长裙,跳下了马车。
此刻皇甫瑾瑜正在做花灯的收尾工作,见得眼前出现了一双白鞋,抬头一看,正是欧阳毓灵,“灵儿姑娘,你怎么下来了?”
“睡不着,见你还没睡便下来了。咦,白公子,你这是在做花灯吗?”
“对,今天是七夕,在我们家,每到这个节日,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回在湖里放一个花灯,祈祷自己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皇甫瑾瑜答道,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花灯,他当然不是为自己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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