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难过。”
“白齐,我爱你。”
熟悉到无法忘记的嗓音划破纯白的世界,泼上了一层浓郁的墨,墨水反射出清晰的影响,那是一张张属于尹安七的脸。
他鼓着包子脸,从裤兜里掏出了糖递给我。
他蹦蹦跳跳,转过头叫我跟他走。
他凑过来,用舌头舔过我的甜筒。
他从背后变出一只玫瑰,插进了我的上衣口袋。
他踮起脚,吻上了我的额头。
他握着我的手,说这辈子要跟我一起走。
我放下了手机,看着屏幕上缓慢变化的通话时间,手指压在了红色的按键上,挂断了电话。
代驾降低了车速,转过头喊了我一声:“先生。”
我付了代驾费,谢过了代驾的男孩,他下了车打开了我的车门,我迈出了车门。
晚风有点凉,吹在脸颊上,让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会儿。我锁了车,回了我的房子,阿姨凑过来问我要不要醒酒汤,我点了点头,干脆躺在了沙发上。
困倦一瞬间席卷全身,我在十几秒钟后失去了意识。
我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纯白的屋顶,视线下移,是怎么也忘不掉的刘海。我下意识想去拨开他的刘海,又在触碰到的前一秒缩回了手,他却睁开了双眼,直起了上身,就这么让我避无可避。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10.
我唔了一声,就没说话了。尹安七拿了个软垫子,叫我抬头,我抬了头他精准地垫在了我的后脑勺后面,这动作做得熟稔和自然,仿佛做过千百次一样。
阿姨端了甜汤,我双手捧着喝了,尹安七就坐在我的床边,用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眼神来看着我。我没理他,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开始摸手机,划开了解锁界面,回了几个朋友的消息,又切到微博刷了一会儿,前些阵子的粉丝会流露出了一些视频,被推送到了我的首页上,我暗搓搓地点了个赞,头顶又是乌云笼罩。
手机被轻易从手中拿走,随意扔在了一边,我抬起头看着尹安七的眉眼,他皱着眉,像是极不耐烦,又硬生生地压抑住了情绪:“你真喜欢他?”
“对啊,我就是喜欢他,”我微微扬起了下巴,以最容易让他愤怒的语气,“他什么都好,我怎么看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他攥紧了拳头,却偏过了头,不想看我,做出了一副抗拒的姿态,我却不依不饶,硬要向他心口插刀:“现在想想,那天晚上我不该直接发火,倒不如睡他一场,也算了了梦中情缘。”
“但你嫌他脏,”尹安七转过头,满眼通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白齐,你嫌他脏,所以不会碰他,对不对?”
“对啊,”我笑了起来,甚至抬起手,撩起了他下垂的刘海,“所以你要把他弄脏,好让我下不去手。”
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脸颊,看着他饱含愤怒和隐忍的眼,下垂下手,任凭他的头发划过我的指尖:“可我还是喜欢他,他怎么样我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那我呢……”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抵在了他的喉结处,“你倒不如直接掐死我,省得这么折磨我。”
我的手指摁压着他脖子上的血管,温热的、粗壮的,生机勃勃。
“太可惜了,我以为那个酒瓶能把你砸死,没想到你命太大,活了下去。”
尹安七的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他总觉得我对他没有那么心狠,总觉得我是个讲理而温和的人。
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
我以为我能伪装得更好一些,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把那么不堪和丑陋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我以为我已经拥抱了所有的幸福,不会有一分的恶念丛生。
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说时间会让爱意消减,让恨意弥散,让一切变得不一样。我只知道我忍不住,在他靠近的时候,就想举起尖刀,戳得他遍体鳞伤,让他生不如死。
“白齐,我知道我做错了,”多年前的尹安七脸色苍白,瘦得厉害,我们约在定情的小巷子里,鼻尖还能闻到浅淡的花香,“我不该去参加那场宴会,也不该不设防喝下那杯饮料,不该在事情发生后向你坦白……”
“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说呢,尹安七?”我靠着潮湿的墙壁,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说呢?”
尹安七别过了头,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他的眼里涌出了透明的水,沿着脸颊滚落,狼狈又不堪:“你说过的,如果我像我的朋友那样,碰了任何一个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你会把我像丢垃圾一样扔出你的世界,不会听任何的理由和辩解。”
啊,是我说过的话。
那时候尹安七的朋友已经有了未婚妻,未婚妻是我表姐,她骄傲又聪慧,她爱惨了尹安七的朋友,直到尹安七的朋友出轨。
我记得那时候我表姐打电话给我,我迷糊地问她干嘛,她在话筒里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捉奸。
那天雪下得很大,我和她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位上,冒着雪向前走,十多分钟的路,走得却那么长、那么远。
但记忆中的她走得却很快,快到我几乎跟不上她的脚步,直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她的手一直在哆嗦着,手背贴着房门,怎么样也敲不下去。
她转过头,惨白着脸看着我:“小白,帮我敲门。”
我跨前了一步,想要敲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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