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醒了,他还是那样趴着,没有起身,只是说:“你衣服都脏了,我洗了,穿我的吧。”
“哦。”
殷日月的衣柜秦峰也熟悉得很,径自拿了一套穿上,“你,你不上班么?”
“今天休息。”
“那,那我先走了,要,要迟到了。”
“嗯,走吧。”
秦峰逃也似的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逃什么,就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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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何谓分与离
殷日月动都不想动,一动后面就疼得要死,许是着了凉,跟着喉咙也疼。家里并没有什么专用的药,平时他哪想着要备这个,只吃了点抗生素,貌似还有些低烧的样子。可能是没有清理干净。
殷日月心里已经说不上是不是痛了。他看着秦峰那种惊惶失措的样子,不是不难过,他只能安慰自己说,让他逃吧,不要逼他,我也逃吧,别给他压力了。
他跟医院请了假,正想就这么睡着,门铃却响了。他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他打定出意不去开门,来者以为家里没人,自会走了。
没想到来人却是执着的很,一直按门铃,再按一会邻居都该起了。殷日月没办法,只得艰难起身,不管门外是谁,都在心里咒骂一百遍。
来人却是柯林,柯林本来就黑着的脸色,看到殷日月那行动不便的样子,更黑到不能再黑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
“嗯,有点。”
柯林扶着他回到床上,气呼呼地不说话。
殷日月强打精神问了一句:“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殷日月还是趴在床上,把头转身另一边,说:“我睡觉了,你自便。”
柯林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擦药了么,给我看看。”殷日月默不做声,柯林继续说:“你就不能对我坦诚点么?我刚才遇到秦峰了,他那副心虚慌张的样子……再看看你!他看着你这样,就那么走了,你还,你还——他有什么好啊,值得你这样!”
“我让他走的。”
“他——有没有常识啊!做完了抬腿就走,不懂要善后么!让他走他就走?!”
“他从来就不是gay,没跟男人做过爱,当然不懂。”
“你说你拖着个这么个身子,还帮他说话,他就那么好?我要不是不放心你赶着上来看看,我真想揍他!”
“这是我的事,你别去打扰他,他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别跟他说。”
“你——”柯林气得魂儿都要升天了,“你装什么情圣啊?啊?我他妈这是为谁?你给他上他还嫌你恶心呢,我上赶着给你上你都不要!明天我就找人剁了他,扔江里吐鱼,我看你还能怎么样!”
殷日月一连几天都没休息好,又发了烧,柯林吼得他脑仁直跳,声音也虚弱万分:“你别吵了,我要休息。”
柯林只好憋了一肚子火在这里当起了二十四孝前男友,秦峰吃干抹净地走了,留着他来善后,怎么想怎么窝火,却又不能拿殷日月出气。
殷日月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刚一好转,就回了医院,办理支边事宜。此事说来也话长,他们医院一直对口支援新疆xx医院,一直要派一个人过去,本来就早已内定了殷日月,只是医院一直不想放,这一去时间就不会太短,医院这边很难找到接他班的。
后来他又受伤耽误了几个月,才一直拖到眼下。
殷日月觉得,如果他再不走,保不齐哪天他就忍耐不住,最终撕破了脸,还不如现在这样。也许等他回来,秦峰早已结婚,没准娃儿都生了,没了盼头,他也就能死心,真真正正做回朋友。
殷日月火速把工作交接清楚,初步定的时间是半年到一年,到时候具体情况,再具体分析。他这次走,只通告了左彬,左彬也只有唏嘘,叮嘱他注意身体。
柯林一连几天给殷日月打电话都没人接听,终于忍不住又去堵他家门口,按个半个小时门铃也没反应,不报什么希望的再打一次电话,没想到还没响几声,竟然接通了。
“日月,你没在家么?出来开门。”
“我在机场。”
“机场?你要去哪?出差?”
“克州。”
“新疆?你要去支边?”柯林觉得自己又不淡定了,“之前怎么没提你说?你们医院没人派了么?你档案上还差那点业绩?那破地方让你去你就去?!去多久?你等我,我马上来机场。”
“别来了,快要登机了。”
柯林哪里会听,恨不得在市区就能把车飞起来,上了机场高速更是猛踩油门。柯林明知道赶来也是无用,却抵挡不了再见他一面的决心,他在候机大厅嘈杂的人群和广播声中,四处张望。当他终于找到那个身影时,殷日月将将穿过安检口。
原本还跑着的柯林慢慢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身影,没有开口。他想,他总是在追逐,在最接近的时候失之交臂,便再也追不上了。
从n市到克州,要先飞到乌鲁木齐转机到喀什,再从喀什坐汽车克州,坐飞机不过旅途劳顿,从喀什再坐汽车就分外难熬了。真正体会到何谓地广人稀,几时里内都毫无人烟。公路修的也不是很通畅,一路上摇晃颠簸,殷日月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了。
到克州后,那边医院派车来接的,又一路摇晃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才到达目的地。殷日月困顿不堪,饮食也不合口味,胡乱吃了两口,就回招待所睡下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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