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临到出门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没换好,先前居然在燊景面前站了这么久,现在他也不好意思请燊景出去,只好装作非常大方的样子,在燊景面前窸窸窣窣地换好衣服。却没发觉他家师尊一直盯着他领口看了许久,凌越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呢?看看他漏出来的白玉一样的脖颈,还有穿衣服时撩起来的袖子不小心就看见了白净的小臂,还有凌越蹲下去一弯腰衣服就向上跑。虽然时不时露出来的肌肤看着漂亮极了,但凌越却一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任他看,就好像在别人面前换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如果是其他人站在他面前,他也能毫不在意地在那人面前换衣服吗?燊景一想到他捧在手里的徒弟对着他和对着别人都一样就感觉很想杀人,整个人都围了一圈低气压。
等凌越换好衣服,才跟着一脸不爽的燊景出门。
等出了门,凌越便状似无意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实则暗暗记住了周围的地形,街道两旁的铺子,靠着耳识辨别着路人说话的声音,从其中提取有用的信息。他住的地方看似十分清静,实际上与最吵闹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街。这么说来,当时他并未听到任何声音是因为周围有着隔绝声音的阵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般的地方都有。可惜他之前写《仙道》的时候光顾着给主角开金手指以及如何虐死主角了,对生活常识什么的完全是靠想象的,当然,事实血的教训告诉他,不客气地说,他完全是只从现代来的土包子。
一路下来,他倒是听到了不少消息。还沾沾自喜地以为燊景都没发现。
燊景一早就察觉了凌越非同寻常的小动作,不过他只当凌越在封闭的环境长大,小孩子有些好奇心也是正常的,也就随他去了。师尊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后来,被坑了无数此后,凌越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其实讲道的会场也没有多远,几步路就到了。
实际上,他连净虚的影子都看不见。之所以他知道已经到了只不过是因为眼前被堵了的路,完全已经挤不进去了。想想也知道,净虚这种已经能俯首看青阳界的道修是有多受欢迎,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化神修为的师尊讲道的,可惜凌越还是横着一条心要跑。
凌越心眼转了几个弯,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人多,不好找。只要他装作不小心走散,然后就可以跑路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他都已经收到了乾坤袋里,九幽谷里他什么都没留,也没有什么要带的,随时准备着说走就走。
况且,就算被燊景抓回来他也有借口,然后,他还是燊景的乖徒弟。
凌越前脚想到这里,后脚便想开溜。貌不惊意地落后了点,扫了扫边上的人,便想往人群里去。还没来得及便被揪住了领子。
“人多,别乱跑。”凌越的计划轻轻巧巧胎死腹中。
被当成无知少年的凌越一路被燊景牵着手,进了一处僻静的小门,熟门熟路地带着他绕了上去,一直上到了最顶层露天的楼顶。燊景轻飘飘地落在了屋顶上,凌越……凌越跟在燊景后面手脚并用地姿势非常不雅地……也……也上去了。
燊景随意地找个地方坐了,凌越见状也在他身边坐了。指尖不经意中扫过了燊景的手,条件反射似的微微一缩,引来燊景不悦地一瞥。
此处视线开阔,离最中央的高台的位置还是很近的。一眼看去底下全是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前面净虚的声音以及样貌靠着凌越的眼识以及耳识倒是很清楚。
不过,凌越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边上一个白衣的修士吸引了。
净虚作为昆仑的掌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然而,一边座上席内还坐着另外一人,瞬间便让凌越转移了注意力。
其实,若不是高台上坐着的是净虚,其他人恐怕早就把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了。现下来的都全神贯注地在听净虚讲道,唯有凌越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自然就被那人身周散发出来的气质给吸引了。
边上坐着的修士一身白衣,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微闭双眼,像是沉浸在净虚的声音里,亦或是完全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中,周围萦绕着一股淡漠的气息,让人不自禁地便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并且看这人坐的位置,应该是大派中很有地位的修士。
“悟了多少?”
额,什么?凌越光忙着注意那个白衣修士了,净虚说的什么他完全没听。随口答了句:“差不多吧。”然后才静下心思来听净虚的讲道。
“道可道,非常道。道之一字,非一朝一夕可成,唯有一道心实为吾辈能持之以恒。”净虚顿了顿,又道:“道心二字,吾修道之人必遵循之,平日所行皆不乱道心,如是得道。”
几句文言文听得凌越似懂非懂,眼神迷离,冷不丁边上的燊景不屑地嗤了一声,转头问他:“听得如何?”
凌越摇头。真心不懂。不过这个摇头嘛,意味可就那个深长了。
燊景见凌越也不认可,有心提点几句。“记住,修道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道本无心,若以杀为道,伤人亦不损修行。大道三千,循心即可。”
凌越看得有些呆滞,不知为何,他眼中的燊景此刻突然就变得和先前不一样了,一身戾气烟消云散,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架势,这样的魔尊,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认出来吧。凌越这般想。
空旷的屋顶上一时间静默无比,净虚的讲道声早被他们忽略,空气中流动着令人躁动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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